连连作呕,蔡氏突然呜呜狂叫,能动的那条腿将尿壶踢翻在地。
“姨娘是怀着身子才呕吐的!世子别误会!”碧桃急着辩解。
“农家妇怀胎八月还下地割麦呢。”夏欢撇嘴,“我们村东头王寡妇,临盆前夜还在河边洗衣裳。”说完一溜烟跑了,留下满屋秽臭。
司徒长恭盯着晏茉惨白的脸:“母亲平日待你不薄。”
晏茉颤着手去掀被褥,酸腐气扑面而来。
她抓起帕子胡乱擦拭,蔡氏突然失禁,秽物溅上她新裁的杏红裙摆。
“呕——”晏茉冲到墙角吐得天昏地暗。
司徒长恭拂袖而去,碧桃硬着头皮上前。
可刚碰到蔡氏衣带,老妇人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能动的那只手死死攥住床幔。
最后是四个粗使婆子按着蔡氏擦洗。
老妇人像条脱水的鱼在榻上扑腾,口水混着眼泪糊了满脸。等收拾停当,晏茉精心梳的飞仙髻早已散乱,裙裾沾着污渍,扶着门框吐得直不起腰。
西厢房里,卫云姝听着夏欢绘声绘色的描述,跳跃的烛火映着她唇角笑意:“明日把库房里那套青玉夜壶送去,就说...…”她忽然掩鼻轻笑:“说给晏姨娘接屎接尿用。”
……
惊鸿苑。
司徒长恭踏着积雪推开朱漆门时,卫云姝正对镜绞发。
铜炉蒸起的水雾里,她单衣外罩着孔雀纹绛纱袍,湿发蜿蜒在瓷白的颈间。
“答应给你的田契和地契在此。”他将檀木匣推过案几,指尖残留着墨菊苑的脂粉香,“明日我休沐,不如一起去梅林玩赏...…”
“世子该去瞧瞧曹姨娘。”卫云姝截断话头,玉簪斜插进半干的发髻,“听说今晨琏姨娘摔了墨菊苑的缠枝瓶?”她瞥向窗外红梅,“花开得再好,折下来也不过三五日的光景。”
司徒长恭喉结滚动,忽见秋平捧着药盅进来。
浓苦气中,他想起母亲枕边那滩永远擦不净的涎水。
随着齐国公纳了外室曹氏入门,蔡氏不堪其辱,怒火攻心,突发中风。
齐国公虽然顾及司徒长恭的情面,但在这个敏感时刻,也难以立刻为曹氏定下名分。
于是,他只能先将她安置在僻静的墨菊苑,暂时与琏姨娘共居一室。
与此同时,在早朝之上,景仁帝公布了一则震惊朝野的消息:南唐的使者将于次日抵达京城。
作为西魏的邻国,南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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