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皱纹蜿蜒而下。
“老奴......老奴...…”方嬷嬷浑浊老眼望向佛龛后的金身菩萨,忽然膝行至卫云姝裙边,“求夫人开恩!老奴是为大小姐报仇啊!”
满室烛火猛地摇曳,司徒长恭手中茶盏“咔”地裂开细纹。
方嬷嬷哭得稀里哗啦:“大小姐因私盐案问斩那日,老奴在刑场亲眼见刽子手的鬼头刀砍下大小姐的脑袋!老奴心痛啊!”
“公主,老奴深知罪孽深重,恳求高抬贵手,赐一条生路!”方嬷嬷连连磕头,额头已布满鲜血,令人触目惊心。
蔡氏目睹此景,心中不禁泛起酸楚。
毕竟,这是一位跟随自己多年的老仆,虽然有些愚钝,但其忠心耿耿,也是难得!
“云姝啊,她不过是临时冲动,你胸怀宽广,不如就此宽宥她这一次?”
哼!她竟还敢奢求宽恕?
卫云姝嘴角挂着冷笑,眼神却无一丝温度,她抬起脚,轻蔑地将方嬷嬷踢开,只见那狼狈不堪的身影距离自己愈发接近,泪水、鼻涕,甚至是额头上的鲜血,似乎都要溅染到她裙摆之上。
“母亲真是幽默,”卫云姝语气中透露着讥讽,“这等刁奴,竟还有脸请求宽恕!”
“头一桩,”卫云姝指尖叩着青瓷茶盏,盏中残茶荡开涟漪,“司徒飞燕沾私盐与本宫何干?本宫不过取回嫁妆,她若嫌国公府给的嫁妆寒酸,或是恼夫家贪得无厌,本宫倒能高看她一眼。如今这般作态——”
茶盏重重落在案上,“倒像本宫该替她填窟窿似的。”
“第二桩,”她忽地展袖指向瘫在地上的方嬷嬷,“这等背主求荣的刁奴,国公府竟要轻拿轻放?”
方嬷嬷抖如筛糠,额角磕出的血渍在青砖上洇成暗红。
司徒长恭攥着太师椅扶手,指节泛白:“不过是个糊涂老奴!”
“糊涂?”卫云姝嗤笑打断,“今夜若来的不是这草包——”鞋尖踢了踢昏迷的江绍寒,“而是身手了得的刺客,明儿御史台弹劾国公府治家不严的折子,怕是要堆满御书房了。”
司徒长恭瞳孔骤缩。上月才因马场走水被圣上申饬,若再出纰漏......
“拖出去。”他猛地闭眼,“杖毙。”
方嬷嬷喉咙里迸出呜咽,膝行着要去扯卫云姝裙角。
却见那金丝牡丹纹的裙裾轻巧避开,卫云姝抚着腕间翡翠镯,轻声道:“慢着。”
老奴浑浊眼底燃起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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