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们敲登闻鼓,让满朝文武评评司徒家是如何‘善待’公主的?”
碎瓷抵住咽喉的刹那,司徒长恭猛地起身:“卫云姝!”
“怎么?世子要弑妻?”血珠顺着瓷片滚落,在她雪白颈间绘出朱砂痕。前世这道伤痕是为司徒长恭挡箭所留,今生倒成了最锋利的刀。
齐国公瞳孔骤缩。他忽然记起三日前朝会,御史台刚参过纵奴行凶的永昌伯。若真让这疯妇闹出去......
“父亲!”司徒飞燕突然尖叫。众人转头望去,蔡氏正歪在椅中抽搐,嘴角溢出白沫。
卫云姝松开碎瓷,任其叮当坠地:“婆母这是旧疾复发?巧了,太医院刘院判近日正在为本宫调养。”她抚着颈间血痕转身,“秋平,拿本宫令牌去请——记得走正门,多带些灯笼。”
秋平领命,撒腿而去,旁人阻拦不及。
卫云姝拢了拢绣金线的衣袖,抬眼看向齐国公:“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儿媳既是国公府的人,更是父皇亲封的临川公主。二弟偷盗的不单是儿媳的嫁妆,更是御赐之物。”
她手指轻轻叩在紫檀木案几上,“按律例,私卖御赐之物当诛三族。今日儿媳若真要追究,只怕吃不了兜着走。”
话音未落,司徒飞燕跳起来指着她鼻子:“好大的威风!你敢拿皇上压父亲?”
卫云姝轻笑一声,目光扫过齐国公铁青的脸:“妹妹这话说得有趣,倒像是父亲要违抗圣命似的。”她故意顿了顿,“父亲若觉得儿媳处置不当,不如进宫请父皇评理?”
“够了!”齐国公手中茶盏重重一放,惊得司徒飞燕缩了缩脖子。他盯着祠堂梁柱上盘旋的蟠龙雕花,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话:“长荣......杖三十,跪祠堂十日。”
“老爷!”装病失败的蔡氏扑上去扯住他衣袖,“长荣才十二岁啊!三十杖是要他的命!”
齐国公甩开她的手,额角青筋直跳:“慈母多败儿!若非你纵得他无法无天,何至于此!”
卫云姝冷眼看着蔡氏跌坐在青砖地上,鬓边金镶玉步摇缠住了发丝。
她转身对冯宏智福了福身:“待嫁妆清点完毕,还要劳烦冯大人做个见证。”
“卫云姝!”蔡氏突然尖叫着扑过来,被夏欢拦在两步外。她赤红着眼像要吃人:“你非要逼死我们母子才甘心?”
“母亲说笑了。”卫云姝抚了抚腕间翡翠镯子,“儿媳不过是要讨个公道。”
她目光扫过司徒长恭攥得发白的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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