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烛台,记得让小妹今晚送回来。”
廊下的冰棱子“咔嚓”断裂,正砸在卫云姝脚边。夏欢吓得直拍心口,她却弯腰捡起块碎冰,对着日头瞧了瞧:“开春了,该结新冰了。”
屋里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夹杂着蔡氏的哭骂:“作孽啊!我儿娶了个讨债鬼!”
卫云姝勾了勾嘴角。
前世她掏心掏肺伺候这家人,结果落得个毒发身亡的下场。重活一世才看明白,这高门大户里,银子比良心管用。
“快来人啊!夫人厥过去了!”踏月苑里炸了锅似的乱作一团。
夏欢提着灯笼的手直打颤:“公主,咱们要不要......”
“装晕的老把戏罢了。”卫云姝脚步不停,青石板路上绣鞋踩得咯吱响。这两年她亲手给蔡氏调理身子,那老妇壮得能打死头牛,哪会真被气晕?
绕过假山时,一声细弱的呜咽从石缝里钻出来。夏欢扒开枯草,捧出个湿漉漉的黄毛团子:“是条刚睁眼的小狗崽。”
卫云姝本要呵斥,却见小东西抖着爪子往夏欢手心拱,到嘴的话转了个弯:“抱回去喂点米汤。”
惊鸿苑里炭盆烧得正旺。卫云姝蹲在绒毯上,看夏欢用筷子蘸着羊奶喂狗。小奶狗粉舌头一卷一卷,逗得她忍不住勾起嘴角。
“倒是比人有良心。”她捻碎块糕点递过去。
门帘“哗啦”被掀开,带进股寒气。司徒长恭玄色大氅上还沾着雪粒子,目光扫过滚作一团的姑娘和小狗,眉头皱得更深了。
“母亲咳血了。”他解大氅的银扣磕在案几上,“飞燕说你当众给她没脸,我原不信......”
卫云姝头也不抬:“世子是来问罪的?”
“云姝!”司徒长恭按住她正要喂狗的手,“这几日你变了。从前你待母亲如亲娘,如今却为个外室闹得家宅不宁。”
小奶狗突然“嗷呜”咬住男人袖口。卫云姝抽回手冷笑:“世子莫不是忘了,那外室肚子里还揣着你的种?”
“我与晏茉是遭人算计!”司徒长恭额角青筋直跳,“你非要揪着不放,连母亲病重都不肯低头?”
“低头?”卫云姝猛地起身,簪子上的珍珠穗子扫过男人下巴,“我卫家填了国公府二十八万两窟窿,倒要跪着求你们花我的银子?”
司徒长恭被逼退半步,后腰撞上多宝阁。阁顶的青玉花瓶晃了晃,“啪嚓”碎在两人脚边。
“明日去给母亲赔罪,至于司徒家的中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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