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少!怎的一言不合便走了?”众人错愕间,还想挽留,然而少年身影已如轻烟般消散在视线之外。
……
青砖宫道被秋阳晒得发烫,卫云姝踩着肩舆影子往坤宁宫赶。
拐过琉璃影壁时,那株两人高的金桂撞进眼里——枝桠间还缠着她十二岁那年系的红绸。
“轻些。”她摆手挥退要通传的宫娥。梅嬷嬷在廊下打盹,手里团扇“啪嗒”掉在青砖上。
太后歪在万字纹靠枕上,银丝髻松松散着:“梅姑你说,那丫头莫不是真跟我赌气?”枯枝似的手揪着杏黄帕子,“齐国公府那个姑爷...”
“祖母的护甲该换了。”卫云姝接过小宫女捧的鎏金匣,冰裂纹瓷盒里朱砂艳得像血。
太后猛地转身,翡翠耳坠子甩到腮边:“死丫头!”
眼泪在皱纹里淌成小溪,“瘦得跟竹竿似的,司徒家不给饭吃?”
卫云姝任她捏脸,杏子红的裙裾扫过脚踏上散落的军报。太后忽然掐住她腕子:“那个村姑...”
“边关捷报说是她救了司徒将军?”卫云姝捻起块茯苓糕,“祖母信么?”
糕屑落在军报“首功”二字上,正盖住司徒长恭的名字。
太后冷笑声惊飞檐下麻雀:“战士们洒热血,倒让个采茶女贪天之功!”镶宝护甲在案几划出长长一道,“重阳宴哀家要...”
“孙儿预备了百坛菊花酒。”卫云姝突然打断,“正好犒赏真正有功之士。”
她指尖在军报上轻点,墨迹未干的“副将陈骁”四个字突然洇开了。
梅嬷嬷端来冰镇酸梅汤,瞧见太后攥着外孙女的手直哆嗦。
窗棂外忽然飘来焦糊味——小厨房煨着的八宝鸭怕是又忘了翻面。
卫云姝揭开青瓷盅,甜酒香混着桂花味在慈宁宫散开。
太后瞧着白瓷碗里浮沉的圆子,银匙搅出个旋儿,“昨儿御膳房说新酿的米酒,哀家尝着倒比不得你在府里做的。”
“祖母喜欢,明儿我再送来...”话没说完手就被攥住,太后腕上翡翠镯子硌得人生疼。
“跟祖母交个底,”太后指甲盖上的凤仙花汁子褪了色,“那边关来的狐媚子,你真容得下?”
鎏金护甲划过卫云姝掌心,“几年前你跪在养心殿外淋雨闹绝食,可不是这般性子。”
卫云姝抽回手,腕间珊瑚串子撞得叮当响。窗棂外掠过只画眉鸟,扑棱棱撞在琉璃瓦上。她盯着鸟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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