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躲西藏,实在愚蠢。
“哎。”她答应道。
“多谢大恩。”
“姑娘叫什么?若不幸难逃一劫,我给姑娘立个墓碑,五两金子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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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拔出身后的大刀,“皎月。”想到什么,她补充道,“在我墓碑上,也刻上我孩子的名字吧,我实在不是个好娘亲,不能叫她见天了。”
老板娘叹了口气,“刻什么?”
“皎然。”
“好名字。”
“他爹给取的,说是希望他以后称为一个皎然脱尘,不染俗世的人。”
她迟疑了片刻,思索要不要将临终遗言告诉这么一个陌生人。
片刻道,“我原是个杀手,杀了太多人,唯一一次心软,替人去盗东西,这不就落了难?一个杀手怎么能去做扒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人活一世,最重要就是活得像个人样,假如再来一次,我不要再去恨,去杀,去抢了。”
寥寥数语,已将她此生的心酸往事,尽数托出。
此后红颜埋黄土,这世间再无皎月这号人。是非成败,一夜皆无。
一把生锈的大刀,还能饮血吗?她想问一问她。
小伙计问道,“娘子,救吗?”
“非亲非故,也不是咱们的主顾,平白惹一身骚。”她握着金子,冰凉一片。
往常会英客栈外的热闹,她都要开着窗子在二楼上看,不光要看,还得拈一碟葵花子,嗑瓜子看热闹,再惬意不过,今日她却吩咐把门关了。
这是个不寻常的晚上,雨断断续续下了半夜。
兵刃交加的声音在雨水中格外刺耳,冰冷的刃,萧萧马鸣,寒凉的雨,凄瑟的秋,真叫人难挨。
离天亮还有一会儿。
鸡鸣了第一声。
夜幕未消。
许久没见过这样多的尸体了,老板娘不禁多瞧了两眼。雨水冲刷下,鲜血混杂泥水的腥气,这样冷的夜,她撑着伞也不由得打寒颤。
果然,女子身上的包袱被抢走了。那把大刀裂了刃,老人啃的玉米一样。
难为她挥舞这样一把刀了。
雨水冲下了这苦命女子的易容。
老板娘于心不忍,拨开四裂的马首和马腿,捧起她的脸,用手帕揩净了她脸上的污秽。
灯笼下,是一张艳绝四方的脸。
“哎,可惜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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