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絕望的孩子們

他的態度，那樣憐憫的溫柔，為什麼，為什麼她總要那麼善良？她的善良，她的無邪，都是他所企求不及的憧憬。他想要她，他被她吸引，理由或多或少也正因為若曉擁有他沒有的一切，就像渴望光明的怪物般，奢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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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痛…但這樣不斷傷害她的始作俑者，不就是他自己嗎？因為他的自私，才會造成她這樣痛苦。對不起，對不起這三個字在他腦海中不斷迴盪，可他早已連說出這三個字的勇氣都沒有了，即使這樣自責的心情，不斷折磨著自己，若暮卻又絲毫不後悔……真正噁心的那個人，是他，而不是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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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這樣告訴她，想撫上她的臉頰，像小時候那樣安慰她……但他，沒有那個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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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暮沉默良久，當全世界彷彿都靜止住了般冰冷的最後，他才低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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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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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乎妳是否真的像妳說的那樣不堪…而且想必也不是事實。若曉，妳太傻了，妳以為我會不知道嗎？妳…妳一點都不像妳說的那樣汙穢，妳會那樣說，會那樣縱容，全都只是因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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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為了禮若暮，為了她唯一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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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乎？」女孩劇烈地晃動著肩膀，臉上扯起的嘲諷笑容很難看也很失敗，像明明哭泣著卻又必須登台的馬戲團團員「即使知道你這樣，對我而言，其實跟那些女人對你的心情是一樣的也行嗎？若暮…現在的你對我來說，真的跟情夫床伴沒什麼兩樣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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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激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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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卻說你不在乎？那麼多女人，你明明有那麼多暗戀你的人……你卻偏偏要這樣的我？」這幾天來她明白，若暮真的很受學校女同學的歡迎。她不懂，他明明有那麼多…選擇，他卻偏偏執意跟自己連續發生關係，為什麼…這樣的復仇，他到底想要得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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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暮平靜的撇開頭，試圖遮蓋掉眼底的內疚與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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