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抬起头,那张平日里总挂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脸,此刻竟绷得有些紧,视线全锁在陈诚身上。
红唇翕动,像是有话要说,最终却只是抿了抿,又咽了回去。
雷六从太师椅上站起,就那么直直地盯着陈诚。
屋子里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只有那叫大壮的汉子粗重的喘息声,一声比一声沉。
汗珠子从他额角滚下来,“啪嗒”,砸在地板上,在这死寂里头,格外刺耳。
“你……你莫不是见过给我治伤的那个郎中?”大壮的声音发虚,右手死死揪着左肩的衣裳片子,恨不得能把那钻骨的疼给生生抠出来。
陈诚嘴角勾了勾,弧度不大。
“山里头,哪有什么正经郎中。”
“不过是些传下来的土方子,治得好治不好,全看各人造化。”
他顿了顿,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你这伤,当初给你收拾的人,手艺怕是潮了点。那野猪獠牙上头带的毒,怕是都没给你清利索。”
这话一出,大壮整个身子猛地晃了晃,像是被人当胸擂了一拳,腿肚子一软,差点没直接瘫下去。
雷六身边另一个精瘦的汉子忍不住踏前一步,对着大壮:“大壮!他说的……可是真的?你那肩胛骨里头,真有碎骨头?”
大壮猛地抬起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哆嗦了几下,最终还是颓然垂下,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沙哑的单音:“……嗯。”
这一声“嗯”,炸得满屋子人耳朵嗡嗡作响!
屋里其余几个原本还带着几分看戏意味的汉子,脸上的肌肉瞬间僵住,望向陈诚的反应,从先前的不屑和审视,迅速转变为一种混杂着惊骇与不可思议的复杂情绪。
雷六喉结滚动。
他缓缓坐回太师椅,腰杆却比刚才挺直了许多,整个人的气场也收敛了几分,不再是那种全然的压迫,反而多了一种掂量。
他搁在扶手上的手指,无意识地蜷曲,又松开。
“你……还懂医?”雷六的嗓音,比刚才低沉了些许,透着股说不出的郑重。
“医术谈不上。”陈诚的回答依旧平静,“山里混饭吃,磕碰是常有的事。死人见多了,活下来的,自然能摸索点保命的法子。大壮哥这伤,若信我,我有个土方,不敢说根治,但让他往后阴天下雨不受那份活罪,肩膀头子也能多使几分力气。”
大壮闻言,原本灰败的脸上骤然有了神采,嘴唇翕动,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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