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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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寒看向他，目光温和下来，沉默片刻后他才说：“那日听你提及有关对付秦王的想法后，我意识到有时的确不该太专制，你和祖母的想法都不该由我做主，尤其是祖母……我想，若是让祖母选择，她应当是更不愿意一无所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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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晓轻轻眨了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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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制来说，任纤宜这个享食邑千户的襄宜郡主、靖安侯府老夫人离开国都长陵，是该先上书朝廷得了准许才能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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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人提这扫兴的礼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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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纤宜在长陵这些年本就低调，此番又走得云淡风轻，没排场没动静，以至于她都离开半个多月了，朝中高官显贵们才陆续知晓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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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寒也就顺道写了请罪的折子，表示祖母年纪大了想要落叶归根、说自己是江湖出身想要回江湖去，晚辈不敢阻拦，但又忧心祖母康健，加之武将出身不通礼节，以至于延误了向朝廷报备，实在是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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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看了奏折，自然是十分大度地没有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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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宜郡主的确是年纪大了，靖安侯府父辈为国捐躯以至于如今人丁凋零，朝廷要是因为这么件事较真发作，那多寒人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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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个顾虑之外，还有就是秦王这段日子有些自顾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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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半个月前起，他就发现自己身边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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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疑心重，屋外往往侍卫叠了一层又一层，但不喜屋内有旁人的风吹草动，以前也就一个石没羽因为经年的忠心而有了近侍在侧的资格，自打石没羽就那么销声匿迹大概是死了后，秦王身边便没有过时刻相伴的近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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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本来也未曾在意，虽然身边少了个影子，但既然是影子，从前在时本也存在感不高，他大多时候也想不起身边少了什么存在，只是偶尔开口说话时会意识到已经没有人会一板一眼地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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