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幼菱上前一步,主动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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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师,我心中有一事不明,分明我前些日子,已经点燃过心灯了,为何泅于寒潭三日,心灯会再次燃起?且长明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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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能够明显感受到,这两次心灯燃起的感觉,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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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灯初燃,灯是无形的,焰是冷的,非观想不可觉、不可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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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灯再燃,灯虽然依旧无形,但焰是热的,即便不观想,她也能感受到,心口处那一点炙热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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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燃为识,再燃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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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登元指尖轻敲案几,忽然从案上取出一盏青铜古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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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灯甚是奇特,灯芯未燃,却隐隐有光晕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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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看这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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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屈指一弹,灯芯“嗤”地燃起一缕青焰,“这是凡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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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取出一块寒玉置于灯旁,那火焰先是被寒气熏蒸得将灭欲灭,少顷适应了寒气后,光华流转间,焰中竟生出点点金芒,渐渐将那寒玉给烤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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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燃的心灯,不过是借来的火种。由念中生出,虚有其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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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登元将倒悬的灯盏推向江幼菱,“寒潭三日,是要淬去这灯上的浮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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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尖轻点少女心口,“如今留在你这里的,才是你自己凝就的那点真火。此中变化,旁人看不透彻,唯有你自身方能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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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洪登元这番解释,江幼菱怔住,久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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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非愚钝之人,几乎是立刻便想明白,洪上人这几天对她的“折磨”,看似惩罚,实则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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