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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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自己干涸。感觉自己腐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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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侠期待着万民像自己救他们一样，来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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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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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楼的夜很长，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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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奄奄一息，只觉自己成了一具空的躯壳，距离花朝节还有十天，心中明白，花朝节拍卖，自己便真的入了万丈深渊。他悬悬地扒在高崖边上，凭着最后一点傲气和骨气不肯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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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向他伸出了救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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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不是他守护的万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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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是败在他剑下的宿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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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名昭著的大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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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行玉觉得可笑。老天无情。老天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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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名字，衰兰送客咸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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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天若有情天亦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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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兰说，“十日之后，我来赎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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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白行玉心中并无多少喜悦，只有无尽的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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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行玉以为他只是玩笑，不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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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他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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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兰举起剑冲他速速迎来时，白行玉心中反而很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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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衰兰只是为了寻仇。这样，一切都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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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兰亲口对他说，“要找一个人，然后亲手杀了他。”字字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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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白行玉轻轻闭上眼，等待着本就无所谓的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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