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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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这样坐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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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行玉不知道古鸿意为什么执著要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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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信。不敢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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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过他的命吗？有过大交集吗？是提携过他的前辈吗？落过他人情吗？从前有过对他好吗？为他赴汤蹈火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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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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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曾经用绝世的锦水将双泪，划破过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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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曾经逼他跪在自己剑下，承诺退出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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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行玉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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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黄家兄弟扼住咽喉的那个夜晚，他从天而降，提着寒光闪闪的宝剑，像个盖世英雄。那时候，白行玉并没有认出他的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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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挥动霜寒十四州，剑气冲撞，直直把黄大震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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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熟悉的剑意，熟悉的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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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行玉那时几乎无暇呼吸，双腿软了，扶着栏杆跪坐在地上，眼前青红交错，看不清楚，却还是认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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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行玉不知道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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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行玉只知道，他是五年前，败给自己的衰兰送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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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行玉记得他的剑，记得他跪在锦水将双泪下，那双不甘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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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弄人，造化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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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行玉无奈，甚至有些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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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衰兰，从黄家兄弟手中救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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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衰兰，带他飞跃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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