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再加把劲!孩子头出来了!”稳婆焦急又兴奋的声音从产房内传出。
这声音,仿佛给玄苍注入了一剂强心剂,让他的心弦猛地一颤。
又过了许久,久到玄苍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
“哇——!”
一声清亮而充满生命力的啼哭,终于穿透了厚重的门板,也穿透了所有人的紧张与担忧,直抵他们的心底。
那啼哭声中,一股纯净温和,却又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浩瀚圣洁光芒,自产房内扩散开来。光芒所过之处,原本躁动的灵气瞬间平息,明灭不定的烛火也立时稳定,暖阁内所有的不安与压抑,在这一刻,都随着这道圣洁的光辉而消散殆尽。
门开了。
玄苍一步冲了进去,他绕过层层叠叠的纱幔屏风,映入眼帘的,是面色苍白、汗湿鬓发,却嘴角含笑,满眼温柔的宁念。她的怀里,稳婆正将一个被锦缎包裹的小小襁褓递给她。
“恭喜尊上,贺喜王后,是位小公主!”稳婆的声音激动得带着几分颤抖。
玄苍的目光,精准地落在那小小的、被淡淡圣洁光芒笼罩的婴儿身上。小家伙粉嫩嫩的,肌肤仿佛透明一般,她不哭不闹,只是好奇地睁着一双与玄苍如出一辙的、清澈无比的紫眸,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打量着她的母亲,然后,那双眸子骨碌一转,落在了玄苍的脸上。
他伸出手,动作僵硬又笨拙,仿佛怕稍一用力便会弄疼她。稳婆心领神会地将小公主小心翼翼地放进他的怀里。
小公主的重量是那么轻,那么软,却又如此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上。她的小手不安分地挥舞着,却意外地勾住了玄苍修长的手指。那小小的一握,如同电流通过,瞬间击溃了玄苍心底最坚硬的壁垒。
在那双纯净得不带一丝尘埃的紫眸里,玄苍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一个从未如此柔软,甚至带着几分笨拙的父亲形象。这一刻,什么魔尊霸业,什么三界沉浮,什么万载孤独,都化作了虚无。他这个杀伐决断,从未流过泪的男人,眼眶一热,一滴温热的液体毫无预兆地滑落,重重地砸在襁褓的锦缎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那不是悲伤,是极致的震撼与喜悦,是生命传承带来的巨大冲击。
玄念也小跑着进来,他踮着脚尖,扒着玄苍的胳膊,小脑袋努力往上凑,清澈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小小的襁褓。
“父尊,妹妹……”他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孩童特有的纯粹与好奇。
玄苍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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