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年,自以为是这片烂泥塘里的土皇帝。
直到今天,才发现自己不过是活在夹缝里的蝼蚁。
“一个新来的刀疤脸,一个藏了几十年的秦岚……”铁山将酒坛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四溅,“这黑水岛,什么时候成了筑基真人的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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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是在递刀子。”阴叟哆嗦着点燃一根烟杆,猛吸一口,试图用辛辣的烟气压下心头的恐惧,“她想让那位新来的,去跟西山那个药鬼拼命!”
铁山一拳捶在石桌上。
“鹬蚌相争!她想当那个渔翁!我们……我们算什么?被鱼虾都算不上,就是那滩被踩来踩去的烂泥!”
“所以我们才要更小心。”阴叟吐出一口浓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重新恢复了一丝阴沉,“那位新来的前辈,性子比药鬼和秦岚,都更难测。我们现在是他的人,就得把屁股坐得稳稳的。他们斗法,我们这些小鬼,看准了再动,动错了,就是粉身碎骨!”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忧虑。
…………
听雨楼,三楼雅室。
秦岚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粗布麻衣,正专注地为一盆半死不活的兰草浇水。
那名凡人少年侍者,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恭敬地立在门边。
“楼主,南崖洞府那边,石门已经关上了。”
“嗯。”秦岚应了一声,头也没回。
“铁山和阴叟,回了码头的老巢,派人死死盯着西山的方向,不敢有半分异动。”
“知道了。”秦岚放下水壶,用指尖轻轻拂去兰草叶片上的一粒尘埃,“楼里采买的凡人,最近可有再失踪的?”
少年摇了摇头。
“自您上次出手后,药鬼那边,就再没敢动我们的人。”
“他不敢动我的人,却敢动别的人。”秦岚的声音依旧温润,听不出喜怒,“规矩,坏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她转过身,看着少年。
“黑水岛这盘棋,该换个下法了。”
“一个贪婪、直接,却愿意讲道理的邻居,总比一个躲在瘴气里,喜怒无常,视人命为草芥的疯子,要好得多。”
少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传话下去,坊市最近戒严,但凡有来历不明的毒草、毒虫流入,一律扣下,不必上报。”
“是。”少年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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