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到后半夜,反而更急了。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牧农场的铁皮哨塔上,发出“噼啪”的巨响,像是无数只手在疯狂拍打。风裹着雨丝,顺着门缝往宿舍里钻,林溪刚给王铁柱换完药,正用旧棉絮堵窗缝,冷不丁听见哨塔上的马风宇发出一声急促的呼喊:
“有车!三辆!不是我们的!”
声音被雨声撕得有些碎,却像根针,瞬间刺破了农场的宁静。陈鑫正和时敬发在仓库清点过冬物资,闻言同时抬头,两人手里的油灯晃了晃,照亮彼此眼里的警惕。“去看看。”陈鑫抓起靠在墙角的钢管,时敬发已经背上了复合弓,箭囊里的火箭在昏暗里泛着冷光。
哨塔上,马风宇正举着望远镜,镜片上沾着雨珠,他用袖子擦了擦,声音发颤:“是……是木材厂那伙人!带头的是那个络腮胡!车是辆皮卡,还有两辆面包车,车灯一直照着咱们大门!”
王铁柱的轮椅被王二牛推到门口,老人的脸色在马灯光下有些发白,却依旧挺直了腰板:“早知道他们会来。”他拍了拍轮椅扶手,“把闸门再顶死些,让工程部的人把备用的木杠架上。”
杨振平穿着军大衣,从宿舍里冲出来,手里的机枪已经上了膛,黑黢黢的枪口对着门外:“妈的,这群杂碎还真敢来!”他身后跟着王天凯和马国栋,两人扛着撬棍,往闸门后面塞粗木杠,木杠与地面摩擦,发出“咯吱”的闷响,像是在给这场对峙伴奏。
雨幕里,三辆车停在离大门二十米远的地方,车灯刺破雨帘,直直打在新加固的木闸门上,把“青牧农场”四个字照得发白。最前面的皮卡上,络腮胡探出头,手里把玩着那把锈迹斑斑的开山刀,声音隔着雨幕传过来,带着股狠劲:
“陈鑫!出来聊聊!”
陈鑫站在闸门后,声音透过门缝传出去,平静得没有波澜:“雨夜上门,不是做客的道理。有话就说,别耽误我们睡觉。”
“别装蒜!”络腮胡的声音拔高了些,带着戾气,“木材厂的木头,凭什么全归你们?我们镇上的人快冻死了,连烧火的柴都没有,你这农场倒是囤了一堆好料!”他用刀指着闸门,“识相的,把一半木头拉出来,再分点过冬的棉衣,咱们既往不咎。不然……”
“不然怎样?”时敬发的声音从哨塔上传来,冰冷刺骨,“再尝尝燃烧弹的滋味?”
皮卡上的人明显骚动了一下。木材厂那场大火,显然给他们留下了阴影。络腮胡骂了句脏话,似乎在车里跟人商量着什么,过了片刻,又喊道:“别给脸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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