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牧农场的清晨结了层薄霜,菜地里的白菜叶蜷着边,沾着细碎的冰晶。陈鑫穿上了件厚些的工装外套,袖口磨得发亮,却挡不住秋风往骨头缝里钻。远处的杨树林落了半树叶子,金黄的碎叶被风卷着,在地上滚出沙沙的声响——秋天是真的深了,寒意像潮水似的,一天比一天浓。
王铁柱的轮椅碾过结霜的地面,留下两道清晰的辙印。他比往日又多穿了件毛衣,是林溪用旧毛线给他织的,针脚不算细密,却暖得很。“时哥,接人的路线再确认一遍。”他转动轮椅,对着正在检查摩托的时敬发喊道,“农技站后面的小路容易陷车,让二娃在前头探路。”
时敬发正往摩托油箱里加油,闻言头也没抬:“记着呢。”他身边的刘二娃背着复合弓,箭囊里除了火箭,还多了两支信号箭——这是老周连夜做的,箭头绑着浸油的布条,紧急时能当信号用。马风宇则在检查步枪的弹夹,他的手指在晨霜里冻得发红,却依旧灵活。
“老太太要是愿意来,路上多照看。”陈鑫走过来,递给时敬发一个布包,里面是林溪刚烙的玉米饼,还热乎着,“她儿子不在了,心里肯定不好受,到了农场,让方敏多跟她说说话。”
“知道。”时敬发把布包塞进背包,拍了拍刘二娃的肩膀,“走了。”三辆摩托发动起来,引擎的轰鸣打破了清晨的宁静,车后扬起的尘土里,还混着被碾碎的霜粒。
他们刚走没多久,杨振平就带着物资组的人出现在仓库门口。壮汉穿上了那件从供销社找来的军大衣,领口竖得老高,只露出个黝黑的下巴。马国栋父子也加了衣服,马小帅的运动服外面套了件旧棉袄,显得圆滚滚的;李根生则把裤脚扎了起来,防止灌风。
“目标:东河古镇。”杨振平的大嗓门在寒风里格外清晰,他指着地图上的标记,“那地方以前是旅游区,镇上有服装店、百货楼,肯定能找到过冬的棉衣棉裤。马师傅,找车的事就靠你了,最好是带暖风的,冬天开车能冻死人。”
马国栋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放心,我昨天听赵警官说,古镇口的汽修厂里可能有辆面包车,要是能发动,正好拉东西。”他儿子马小帅扛着把斧头,兴奋地说:“我还能帮忙拆车门,上次跟老周学了两招。”
李根生背着空麻袋,眼睛亮晶晶的:“杨队长,找到棉花不?林溪姐说想给大家缝棉被,仓库里的旧棉花不够了。”
“找!”杨振平一拍大腿,军大衣上的霜屑簌簌往下掉,“只要有,不管是棉花、布料还是成衣,全给它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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