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看着赵江海瞬间被抽空灵魂般的模样,心中也是沉甸甸的。疲惫感如同跗骨之蛆,更深地啃噬着他的神经。他缓缓站起身,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赵将军,”林默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距离感,“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你们……自己想办法吧。抱歉,这次,我是真的帮不了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会议室里一张张或绝望、或麻木、或带着最后一丝祈求看向他的脸,最终落回赵江海身上。
“我先去看看我的队员恢复得怎么样了。” 这句话,更像是一个结束谈话的明确信号,而非单纯的告知。
说完,林默不再看任何人,转身径直走向会议室厚重的合金门。脚步声在空旷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踩在磐石基地摇摇欲坠的神经上。
门无声地滑开,又在他身后沉重地关闭,彻底隔绝了里面令人绝望的沉重气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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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区的消毒水气味依旧浓烈,但比起之前的血腥和焦糊味,已是天堂。林默推开门,看到众人靠墙坐着,闭目养神,但林默一进来,一双双锐利的眼睛就立刻睁开了。
“默哥!”阿火咧嘴一笑,牵动了脸上的伤,又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你可算回来了,里面那帮大佬又出啥幺蛾子了?看你这脸色,比我们还难看。”
林默走到房间中央,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熟悉的面孔:阿火的莽撞中带着关切,雷裂的冷静下藏着锐利,张强的沉稳,赵颖的聪慧,小沫和小雅的坚韧,陈锋和王哲的战士本色。他脸上那份强行维持的平静面具终于彻底卸下,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凝重。
“都恢复得差不多了吧?”他开口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死不了!”阿火拍了拍胸脯,“有默哥你的神药顶着,这点伤算啥!就是……存货差不多空了。”他苦笑着晃了晃手里空了大半的太阳水瓶。
小沫也点点头:“体力恢复了七八成,再静养一两天应该能活动了。”小雅在一旁轻声附和。
雷裂没说话,只是看着林默,等待下文。陈锋和王哲也沉默地望过来。
林默深吸一口气,将会议室里的情况,赵江海的绝望,弹药和护盾系统的灾难性损失,以及对方那孤注一掷、要求提供大量装备技能的请求,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他没有隐瞒赵江海的绝望姿态,也没有美化自己最后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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