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恨的是谁?当年是谁拿擀面杖打得他三天起不来炕?"
这句话像盆冷水浇在赵桂芬头上。她张了张嘴,突然想起十几年前那个雨夜——十五岁的赵兴邦因为把上学机会让给大哥,躲在柴房哭,她嫌晦气,抄起擀面杖就是一顿毒打...
"那...那也不能全怪我..."赵桂芬的声音低了下去,手指无意识地搓着围裙边,"谁知道他记仇记到现在..."
张翠花趁机插话:"爹,娘,要我说,兴邦现在有钱有势,咱们硬来不行。"她眼珠转了转,"不如...装病?他总不能看着亲娘病死不救吧?"
赵东海和赵桂芬对视一眼,竟然同时点了点头。这个主意虽然下作,但眼下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就这么办。"赵东海一锤定音,"老婆子,你明天就躺床上装心口疼。我去找老二,就说你病得快不行了,想见他最后一面..."
"呸呸呸!"赵桂芬连啐三口,"咒谁呢?"
"做戏做全套!"赵东海不耐烦地摆手,"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张翠花悄悄松了口气——注意力转移了,那五块钱的事应该能蒙混过去。她正暗自庆幸,突然听见赵桂芬阴森森地问:
"秀兰啊,你昨天是不是去村口了?"
张翠花浑身一僵:"没...没有啊..."
"没有?"赵桂芬慢慢走近,枯瘦的手指像鹰爪一样抓住她的手腕,"那王婶怎么说看见你跟你舅在柴火垛后面嘀嘀咕咕?"
"我..."张翠花额头渗出冷汗,脑子飞速运转,"我是去...去问舅借钱的!对!我想着家里困难,去找舅借点..."
赵桂芬眯起眼睛,显然不信:"借到了?"
"没...没有..."张翠花声音越来越小,"舅说他也没钱..."
"哼!"赵桂芬一把甩开她的手,"最好是这样。要是让我知道你偷家里的钱..."
话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三人同时竖起耳朵——是村民们的说笑声,隐约能听见"赵技术员"、"丰收"之类的字眼。
赵东海快步走到窗前,掀开一角窗帘往外看。只见赵兴邦正被一群村民簇拥着从田里回来,阳光下,他身上的确良衬衫白得晃眼,手腕上还戴着块明晃晃的手表——那是前几天县里奖励的。
"瞧瞧,"赵东海酸溜溜地说,"人家过得什么日子,咱们过得什么日子。"
赵桂芬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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