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茶盏碎在她眼前,飞溅的瓷片划破她的手背,留下一道血痕。
“公爹息怒,今日六妹妹受了惊吓。”
谢瑶走上前,为张敏说话。
“受惊吓?”余氏冷笑打断。
“当众投湖自尽,弄得好像谁要逼迫她似的,丢尽了侯府的脸面!如今已经这样了,只能把她嫁给何大人了。何大人已经派人传话,说聘礼照旧,下月就过门。”
张敏攥紧了袖中的金簪,这是她最后的底牌。簪尖刺入掌心的疼痛让她保持清醒,她垂着头,泪水一滴滴砸在地上。
“父亲……”张敏哀声痛哭。
“别叫我父亲,你还有脸哭?”
张安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茶托跳了起来: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由不得你任性!来人,把六丫头关回自己的院子,下个月直接上花轿!”
张敏猛地抬头,金簪已抵在自己咽喉处:
“女儿宁愿死!”
簪尖刺入肌肤,血珠顺着雪白的脖颈滚落,染红了素白中衣的领子。满厅惊呼中,谢瑶突然跪了下来。
“公爹。恕儿媳直言,今日之事分明有人设计。何大人年近六十,为何偏偏要娶及笄不久的庶女?他前头那两位夫人可都是……”
“阿瑶,休得胡言。”余氏厉呵。
“母亲别急,大嫂也是关心则乱。”
陈清欢缓步上前,腰间禁步纹丝不动。她将两盏新茶放在张安和余氏手边,似是无意道:
“不过六妹妹毕竟跳了湖,为了她的名声着想,嫁给何大人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二弟妹慎言。”谢瑶突然开口。
“六妹妹当时虽跳了湖,但在场诸人都看到了,她的衣服未乱,拉她上来的也是个仆妇。从头到尾六妹妹都没和何大人越雷池半步。丹阳长公主也答应为六妹妹证名,你如今这么说,不是在把六妹妹往死路上逼吗?”
陈清欢一愣,谢瑶和从前不一样以后,倒是让她吃过几回软钉子。但这么硬气的,还是第一次。
“事情已经决定了,谢氏你不必再说。”张安开口。
这一刻,张敏瞬间瘫软下来。
“我不敢质疑公爹的决策,但您不妨听我把话说完可好?”
然后不等众人做出反应,谢瑶就继续说道:
“儿媳方才打听过,何大人今日是收到一封密信才去的残荷池。而六妹妹是被母亲身边的清溪引去的。这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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