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见到雪姨娘的时候,她穿着一件灰色的棉布裙子,头上还包着一条灰头巾,整个人像是普通农妇一般,正在和明月一起洗衣服。谢瑶觉得,雪姨娘虽然脱去了一身华丽的装扮,但整个人也鲜活了起来。原本的她像是套在一层华丽的壳子里,又待在一个巨大的笼子里,死气沉沉,毫无生气。可如今,她褪去一身华丽装扮,像是重获了自由,眼中也有了生的希望。
“我能重获自由,多亏了大公子和大少夫人。你们的恩情我此生难报,请受我一拜。”
雪姨娘说着,和明月一起朝张梓禁两人拜下。
张梓禁和谢瑶赶忙把两人扶起来,张梓禁道:
“这是我们夫妻欠姨娘的。你安心去江南修养,日后我一定把翎哥儿的牌位请进祠堂。还有余氏,我会让他给翎哥儿偿命的。”
张梓翎死的时候还未成年,按照规矩,不仅不能入祖坟,连祠堂也是不能进的。张梓禁这就是在向雪姨娘保证了。
听到张梓翎的名字,雪姨娘的眼中又有了湿意。她从屋子里拿出一本抄好的佛经,说道:
“翎哥儿在护国寺应该快待够七七四十九天了吧。我知道大公子你不能随便去护国寺,但能不能麻烦你们去红叶寺把这个供奉在佛祖面前。全当是我一个做母亲的对孩子最后的心意了。”
谢瑶接过佛经,打开看了一眼。字迹娟秀整齐,雪姨娘显然是用了新的。
“你放心,红叶寺我们本就是要去的,静虚大师很喜欢翎哥儿,或许他有办法让翎哥儿以后过得更好。”
“嗯。”雪姨娘含着泪坚定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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