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的记忆碎片浮现:
京城政法单位宿舍里,陈阳握着电话与父亲陈岩石争吵,哭腔里带着决绝:
“如果您非要我联姻,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
祁同伟猛地攥紧床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不仅继承了身体的伤痛,更继承了那份深入骨髓的爱恋与无力感。
记忆中陈岩石威严的声音还在耳畔:“祁同伟成分太复杂,你们不会有好结果。”
可现在,他体内还住着一个知道陈岩石最终会为大风厂工人扛煤气罐的灵魂。
那个刚正不阿的老检察官,一个法盲老检察官,为何会在女儿婚事上动了政治权衡的念头?
“同伟,感觉好些了吗?” 病房门被推开,梁璐的声音像裹着糖衣的刀片。
她穿着呢子大衣,高跟鞋在水泥地上敲出规律的声响,与记忆中她在常委会上宣读处分决定的节奏重合。
祁同伟抬眼,看见的是年轻时的梁璐,妆容精致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但在陈立的记忆里,这张脸终将因权力的扭曲而失去血色。
他扯动嘴角想笑,却牵扯到腹部伤口,只能发出一声低哑的回应:“梁导员,劳您费心。”
梁璐将果篮放在床头柜,指尖有意无意划过他的手背:
“这次太冲动了,孤鹰岭多危险。”
她压低声音,香水味混合着病房的消毒水味扑来,“不过也好,你成了英雄,省厅正缺像你这样‘敢打敢拼’的年轻人。”
最后四个字她咬得极轻,带着某种心照不宣的暗示。
若是以前的祁同伟,此刻定会因这羞辱而攥紧拳头;
但现在,陈立的记忆让他看清了这场 “探望” 背后的权力游戏 —— 梁璐代表的梁家,正用副科级待遇作诱饵,等着他低头钻进权力的笼网。
“我的伤,不碍事。”
祁同伟移开视线,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他能感觉到体内两个灵魂的融合:一个是渴望尊严、深爱陈阳的孤鹰岭警察,一个是洞悉权力规则、见证过自己结局的未来学者。
当梁璐再次提及 “调回市里” 的条件时,他听见自己用一种陌生的平静语气回答:“谢谢导员关心,只是现在没精力想这些。”
梁璐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高跟鞋在地面碾出细小的划痕。
她走后,病房里只剩下输液管滴液的声音。
祁同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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