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内残存的暖意,正被岩壁外渗入的寒风一丝丝吞噬,形成一股诡异的对流,吹得人汗毛倒竖。
洛桑嘉措盘膝坐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无数细密的伤口,丹田内的气息运转得格外艰难,滞涩而灼痛。他忍着剧痛,将青海湖底所见的诡异祭坛,以及那个关于“忿怒尊将化为尘土,慈悲海将化为枯骨”的古老预言,一字不漏地向丹增罗布复述了一遍。每一个字,都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空气彻底凝固了。火光跳动,映照着丹增罗布深陷的眼眶,那里面最后一点光也仿佛被抽走,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凝重。他久久无言,如同石化。
“果然如此。”许久,他才吐出这几个字,声音沙哑。
“他们想要的,是彻底颠覆这片土地的根基。”
他缓慢地踱步,僧袍的影子在摇曳的火光下被拉得很长,投在岩壁上,像一个沉默而疲惫的守护者。
“你们遇到的,不过是提线木偶。”
“真正的操偶师,每一次出手,都会斩断所有的丝线,不留一丝痕迹。”
丹增罗布的声音很轻,却像无形的重锤,一下下敲在洛桑嘉措与卓玛拉姆的心上,闷得发慌。
卓玛拉姆一直沉默地为洛桑嘉措擦拭着伤口,她指尖的动作很轻柔,试图避开那些狰狞的伤处。她的眼神却不时飘向洞外漆黑的夜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她下意识地握住了胸前那颗绿松石项链。在妖物首领被佛光净化的那一刻,这颗世代相传的石头曾短暂地灼热,几乎烫伤她的肌肤,随后便冷却下来。但那种奇特的感应并未完全消失。此刻,它正发出一股微弱却执拗的牵引力,极细微,却坚定地指向一个遥远而未知的方向。似乎那里,有某种与她血脉相连,无法割舍的宿命在低声呼唤。
“大师,这一切……是不是因我而起?”洛桑嘉措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沙哑与苦涩,他又想起了自己曾经铸下的错,想起了被他辜负的师恩,内心如同被毒虫啃噬。“如果不是我的罪业,是不是就不会给那些邪祟可乘之机?”他的头垂得更低,几乎埋进了胸膛,不敢去看丹增罗布的眼睛。
丹增罗布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目光里没有责备,只有一种看透世事的平和与深邃。“罪业亦是磨砺。”他缓缓开口,“佛陀割肉饲鹰,并非因为鹰的饥饿是它的罪过,而是因为慈悲是他的道路。你的路,也才刚刚开始。”
这位高僧的视线越过他们,投向了洞穴之外的茫茫雪域。“他们如此大费周章,不惜暴露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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