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魄洞的死寂,被两种声音切割。
一种是星霜压抑的、如同拉破风箱般的痛苦喘息。它巨大的头颅死死抵在幽蓝的凝魄玄冰上,每一次吸气,都带起肉眼可见的白色寒魄气流,如同冰针般疯狂涌入它的口鼻、耳道,甚至从新牙根部强行渗入!随着寒气的冲刷,丝丝缕缕极其细微、却散发着阴冷锋锐气息的黑色寂灭剑意碎片,如同被逼出的毒血,不断从它皮毛下、鼻孔中甚至牙缝里渗出,在接触冰冷空气的瞬间冻结成细小的黑色冰晶,“簌簌”掉落。这过程如同刮骨疗毒,每一次剑意碎片被逼出,都让星霜庞大的身躯剧烈痉挛一下,喉咙里发出混合着巨大痛苦和委屈的呜咽。它新生的白金獠牙光芒黯淡到了极点,如同风中残烛,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熄灭。
另一种是陈默指甲刮擦玉膏的、极其细微却持续不断的“沙沙”声。他盘膝坐在冰冷刺骨的冰面上,左手覆盖着星辉骨膜的手指,如同最吝啬的工匠,极其专注、极其小心地,用指甲在手中那块莹白的寒髓玉膏边缘,刮下米粒大小的一点。每一次刮取,都耗费着他巨大的心神和残存不多的体力。刮下的半透明胶质被他含入口中,化作一股温和精纯的寒流,再被他以微弱的内息艰难引导,如同最细小的溪流,缓缓浸润向右臂骨髓深处那些布满焦黑裂痕的伤处。
冰寒刺骨的麻木感中,一丝丝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清凉舒适感,如同黑暗中的萤火,极其吝啬地在骨髓最深处亮起,抚慰着被过度燃烧的创伤。这种修复带来的“舒适”感,在极致的痛苦和虚弱中显得弥足珍贵,让陈默如同上瘾般,一遍遍重复着这枯燥而精细的过程。
时间在冰寒和痛苦中凝固、拉长。
不知过了多久,当陈默再次刮下一点玉膏,含入口中,引导药力时,识海中那点沉寂的寂灭锋芒极其微弱地跳动了一下。一股冰冷的感知力如同无形的触须,瞬间蔓延开去,穿透了身体的剧痛和虚弱,更清晰地“捕捉”到了周围的环境。
就在这感知力扩散的瞬间!
嗡!
一种极其细微、却带着强烈生命波动的寒意,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猛地闯入他的感知范围!
来源并非洞窟深处那令人心悸的“寂渊”,而是…右侧洞壁下方,一处被流淌的寒魄白雾半掩的、毫不起眼的冰隙!
那冰隙只有拳头大小,深不见底,不断有精纯的寒魄之气从中丝丝缕缕地渗出。但就在刚才,陈默那微弱的寂灭感知扫过时,冰隙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轻微地蠕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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