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板,听不出情绪,一边用温热的毛巾极其小心地避开肉瘤,擦拭着沈默手腕上沾染的血污和粘液,“它要的……其实不多。安稳,还有……一点点的‘养分’。”
“养分?”沈默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它吸我的血!它在吃我!”他猛地指向地上那团被吸干成灰白碎屑的棉絮,“那就是证据!”
福伯擦拭的动作顿了顿。他抬起眼皮,浑浊的目光看向沈默指向的地方,又缓缓移回沈默因激动而扭曲的脸上。那目光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怜悯,有无奈,甚至……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
“血……只是最浅层的东西,少爷。”福伯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叹息,“它要的……是‘活’着。像它这样的存在,要‘活’下去,总得……付出点代价。沈家的血脉,就是它的‘根’。”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您抗拒,它就躁动,就想强行索取更多,像刚才那样……那对您伤害最大。您试着……接受它,安抚它,给它一点点它需要的‘安稳’,它反而……会更安静,对您的负担……也会更小。”
“接受?安抚?负担?”沈默几乎要疯了,他指着自己手腕上那个丑陋的、正在往他肉里钻的怪物,“你让我接受这个怪物?!你让我和它共生?!你疯了!它就是害死曾祖父、祖父的元凶!它是个寄生体!是个魔鬼!”
“共生……”福伯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布满皱纹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一丝极其古怪的、近乎苦涩的表情,“或许吧……但这就是沈家的宿命,少爷。从老祖宗把那块‘石头’从山里带回来,刻成玉佩挂在脖子上的那一刻起……宿命就定下了。几百年了……您是这‘根’上,长得最好的一个‘苗’了……别毁了它……也别毁了您自己……”
“宿命?”沈默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比霜晶更冷,“所以你就看着?看着它折磨我?看着它差点杀了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爷爷……他知道吗?!”他猛地想起记忆中爷爷临终前将青铜碎片交给他时那充满恐惧和寄托的眼神。
福伯沉默了。他不再看沈默,只是专注地继续用温热的毛巾擦拭着沈默手臂上未被肉瘤覆盖的地方,动作依旧一丝不苟。毛巾的热气在冰冷的空气中氤氲开一小团白雾。
“老太爷……他尽力了。”良久,福伯才嘶哑地开口,声音轻得像耳语,“他反抗过……用那块青铜……伤到了‘玉心’,但也……加速了它的‘渴’。他走的时候……很痛苦。他知道……这东西终有一天会彻底醒来,需要一个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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