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略有耳闻!但…但经初步查访,此乃五城兵马司个别…个别跋扈军卒所为,借巡查之名行勒索之实!与…与漕运河道本身事务,绝无关联!下官…下官早已行文兵马司,责令其严查涉案人等!”他试图将事件定性为孤立个案,与漕运切割。
“哦?绝无关联?”孤穆之嘴角勾起一抹冷峭而意味深长的弧度,那弧度中蕴含的锋利,让在场所有人心中都是一凛。“那本官倒要请教:商户为避勒索,为何反被勒令选择一条耗时更长、耗费更大、风险更高的陆路?这绕行的陆路,由何人掌控?其间陡增的运输成本,最终流向何方?孙御史,”孤穆之的声音陡然拔高,字字如冰锥,带着刺骨的寒意,“你身为漕运监察御史,对眼皮底下如此蹊跷、如此违背常理的运输路线变更,难道竟毫无察觉?抑或是…视而不见?!”
一连串精准、致命的问题,如同疾风骤雨般砸向孙启明!每一个问题都直指核心,剥开他试图掩饰的谎言!孙启明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汗珠顺着鬓角滚落,砸在脚下的青砖上,留下深色的印记。他嘴唇哆嗦着,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最终求助般投向李崇山,语无伦次:“这…这…下官…下官以为…或许是商户为避祸端,自行…自行选择的权宜之计…故…故未及深究…”
“自行选择?!”孤穆之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数九寒天的朔风,瞬间冻结了议事厅内本就稀薄的空气!他猛地站起身,绯袍下摆无风自动,一股凛然的威势勃然而发!“商户为避勒索,反而‘自行选择’一条成本翻倍、路途坎坷的路线?孙御史!”孤穆之的声音如同惊雷,在每个人耳边炸响,“你告诉本官,这合乎哪门子常理?!天底下,可有这般‘自行选择’的道理?!”
孙启明被这雷霆般的质问彻底击溃,身形一晃,几乎站立不稳,哑口无言,面如死灰。
孤穆之不再看他,那冰冷刺骨、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目光,缓缓转向脸色已然阴沉如水的李崇山和眉头紧锁、眼神闪烁的周远山:“李大人!周掌道!”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山岳倾覆般的沉重压力,“二位大人久历风宪,明察秋毫!依二位之见,这看似一桩不起眼的胥吏勒索小案,其背后,是否可能牵扯更深?是否有人利用手中权柄,胁迫商户改变运输命脉,进而垄断陆路转运,坐收渔利?甚至…”孤穆之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孙启明惨白的脸,一字一顿,如同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与漕运衙门内部的某些势力,暗通款曲,沆瀣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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