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接触的瞬间,路人清楚听见“咔”的一声轻响——不是保险杠碎裂,而是壮汉脚下的青石板被踩出了细纹。5015的引擎还在“隆隆”狂吼,像头被激怒却挣脱不得的野兽,车头微微震颤着,保险杠都被按得往里凹了半寸,可那壮汉愣是纹丝不动,脊梁挺得像根钢筋,连呼吸都没乱半分,只是用那双淬了冰似的眼睛死死盯着驾驶座里的周队。
“邪门了!”周队的手在方向盘上攥出五道白痕,转速表的指针红得发亮,车胎在地面上摩擦出焦糊味,可车身就像被无形的巨手摁住,别说前进,连晃都没晃一下。他侧头看向路人,眼里的错愕混着警惕,声音压得极低:“这小子是练家子?还是嗑了东西?”
路人早已摸向腰间的对讲机,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瞥了眼壮汉那双按在保险杠上的手——指腹结着层厚厚的老茧,虎口处有道深可见骨的旧疤,此刻正随着发力而绷得紧紧的,连金链子的貔貅吊坠都被震得发颤。这绝非寻常混混的蛮力,分明是受过特殊打磨的硬功夫。
“周队,别硬来!”路人迅速推开车门,警棍“唰”地一声抽出,在掌心转了半圈握紧,“这号人物不对劲,我先稳住他,你赶紧呼叫支援,让附近警力封死所有出口!”
夜风卷着刀泉寺的檀香掠过,吹得壮汉的工字背心往起掀,露出腰侧一道蜿蜒的蛇形纹身。他看见路人下车,狞笑更甚,按在保险杠上的手突然往起一抬,竟硬生生把车头掀得微微离地,又“砰”地砸回地面,震得路人脚边的碎石子都跳了起来。
“条子?”壮汉终于开了口,声音粗得像砂纸磨过铁板,刀疤在路灯下泛着油光,“就凭你?”
路人没接话,只是缓缓沉下重心,握着警棍的手心沁出细汗。他每往前挪一步,都踩在散落的钢管和木棍上,发出“咔嚓”的脆响,与引擎的轰鸣、远处的警笛声搅在一起,在刀泉寺门前的空地上,织成一张紧绷的网。这壮汉眼里的凶光和那身骇人的蛮力,都在昭示着——今晚这场对峙,绝不会轻易结束。
路人的脚步刚踏出三步,那挡车的壮汉已像头蓄势的豹子,猛地松开按在保险杠上的手。他收回的双臂在胸前划出道残影,右拳攥得指节发白,借着转身的惯性直捣过来——正是招狠辣的“黑虎掏心”,拳风呼啸着扫过,带起的气流掀得路人的衣角猎猎作响,连空气都仿佛被这一拳砸得发颤。
路人早有防备,脚尖在青石板上一点,身体像片柳叶般侧旋避开半寸,同时右臂急抬,警棍“啪”地横在胸前,打算借势卸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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