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明明身体脸庞看着是柔软的,怎么站在那里,给人一种他脊背无法弯弯着,谁都不会臣服的错觉。
秦炎难得大发善心地给比他年纪小的服务生提醒一句。
秦炎心弦一动,他怎么觉得面前的人像马上会流出泪,那双浅色眼瞳会哭起来。
凌戈当然不会哭,也不会随便流泪。
“这不是要强,只是做最真实的自己。”
“记忆是一瞬间的事。”
凌戈应该比他们任何人年纪都还要小却对着他们说起了生死的话题。
齐源抬起了下巴,眼神是往下的,俯视轻视着凌戈。
“光是嘴巴道歉,好像不行吧?”
这会总算能抓到对方一点错处了,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他倒是想喝酒赔罪,可他能主动去拿酒吗?
所以凌戈想到什么说什么。
不担心会惹别人生气?
如果他身边的人,他还是会好好教导对方,起码不要总是乱说话,让自己成为人群的中心。
凌戈直言直语,不是因为他什么都不怕了,所以肆无忌惮。
与其藏着掖着,当个谨言甚微的人,不如就大胆点。
他们能故意盯着自己,就已经不是想让他谄媚再来放过他了。
这是他过往的经验,他不会随便再当弱者。
“如果谁生气了,那我道歉。”
“对不起!”
吴青表情僵了两秒钟,继而他和齐源一样,开怀大笑。
“这杯酒我请了!”
凌戈道谢后端过来。
“抱歉,各位,这杯我都干了。”
中间不带停滞和换气的,他扬起修长的普通天鹅颈的脖子,喝酒的一刻像在引颈就戮,即给人脆弱感,又给人不可摧毁打压的倔强。
一杯酒完全喝完,凌戈低声咳嗽了一声。
陈新在咄咄逼人,得寸进尺。
“我还有工作,就不多陪各位了,玩得尽兴。”
一直到关上门,也没有人出来叫住他。
他面上是装得游刃有余,可总归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众人刁难,尤其还是在秦炎等人面前。
因为那个夜晚,凌戈说他是被打所以有心理阴影。
这一切的一切即便是重生了,也扎根在了凌戈的身体里。
可秦炎坐在那里,他还看着他,他的眼神和那晚一样,平静但也尖锐锋利,像能刺穿他表面的隐藏,看到他深处的那些记忆。
凌戈靠在墙壁边缓了两口气,随后动身去做事。
玩乐了一会,该谈的正事也得提上来。
服务生离开后片刻,吴青主动端起酒和秦炎碰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