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午安、晚安……
倪知甜高冷丢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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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十九年前,丢了女儿之后,这个家就不再完整,更难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团圆。
可这一年不一样。
他们做梦都想不到会有今天,可今天,是真的到来了。
不管是烦人的父亲、大哥和二哥,又或者是没这么烦人的母亲,以及一点都不烦人的妹妹……
因此,霍明朗也想看看这个新年,他们能玩出个什么花儿来。
从前,对于过新年,倪知甜并没有任何具象化的期待,她认为新年和平常的任何一个日子没有什么不同。
直到开饭前,霍松柏仍站在大门外,张罗着让佣人将灯笼挂得再高一些。
“爸,你悠着点。”霍明朗喊了一声,“摔下来,晚上我们得在医院吃年夜饭。”
最后,是明泽将灯笼挂得高了些。
再重新望着这红灯笼时,明泽好像不这么嫌弃了。
屋子里开着暖气,并不冷。
“这桌子——”倪知甜问,“是换了吗?”
长桌宽敞,一家人坐下吃饭时,人与人之间距离好远,心也一样远。
圆桌不算大,大家紧紧挨着,即便开口的时候轻声细语,也能听清每一个人说的话。
一些没地儿回的,为了节假日的高额薪水,留在家里帮忙,当端上汤汤水水时,想要上前给一家人盛。
新年特权,不需要这么勤快。
他们终于其乐融融地坐到了一起。
当吃完年夜饭,倪知甜的手中,被塞了一个红包。
“压岁钱?”明泽抬眼,“我的呢?”
而倪知甜,她从来没有收过压岁钱。
孩子对金钱没有概念,但其他小朋友收到红包可以支配一小部分,每当放完寒假,他们回到学校,书包就像是他们的百宝箱,总是能掏出好多新奇可爱的小玩意儿,那是他们拿压岁钱换来的。
但长辈们给的压岁钱,意义非凡。
“都有。”林一曼笑着从口袋里掏出另外三个红包。
一个个都不差钱,缺的是这份仪式感。
“多了装不下。”霍松柏瞪大儿子。
这样的道谢,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现在重活一生,霍松柏才终于意识到,这些所谓的礼节,其实没必要讲究。
“谢谢妈妈。”
“砰”一声响,林一曼不经意打翻了桌前的杯子。
筷子掉落在地,也发出清脆响声。
“妈妈。”倪知甜的声音轻轻软软,蹲在她身旁,帮她捡起筷子递上前。
她紧紧拥住自己的女儿。
却从不敢奢求。
她不知道儿时的自己,在咿呀学语时期,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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