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筒光束扫过标着"冀察战区"的牛皮纸袋,最终停在"鲁苏战区人员备案"的钢印文件上。
翻到第七页时,他的呼吸凝滞了。自己的副官王勇的照片赫然贴在"共党嫌疑"栏目下,备注栏写着"民国三十年春与八路军115师代表秘密接触,疑似传递日军扫荡情报"。
窗外传来巡逻兵的皮靴声。他迅速将档案塞回原处,却在转身时碰落另一册卷宗。泛黄的《西安事变相关人员监控记录》摊开在地,张学良三个字被红笔重重圈起,旁边批注着"于孝侯每岁腊八必托人送关东烟"。
手电筒光柱突然照到墙角保险柜。柜门虚掩着,露出半截标有"绝密"的蓝皮本子。当他指尖刚触及封面,楼下突然传来铁门开合的声响。
第三天清晨,于学忠在办公桌抽屉里发现张字条。铅笔写的"沧白路17号米亭子"被汗渍晕开,字迹与王勇三年前留在临沂作战地图上的标记如出一辙。
正待细看,钱参议捧着茶盘进来:"副院长好雅兴,在研究重庆城防?"鹰隼般的目光扫过桌面。于学忠不动声色用《中央日报》盖住字条:"钱参议可知山东近况?"
"哎哟,这可得问何部长。"钱耀祖摆出苦相,"不过听说上月鬼子在微山湖用了毒气弹..."突然压低声音,"您旧部五十一军周副师长,昨儿在歌乐山别墅...走了。说是突发心脏病。"
午后暴雨冲刷着参议院的玻璃窗。于学忠盯着墙上地图,胶东半岛的墨迹被潮气晕开,像正在溃烂的伤口。他突然抓起钢笔,在便签上写下"拟请调阅鲁东南敌情通报",又狠狠划掉。
公文递出两小时后,机要室送来加密档案袋。火漆印却是歪的,封口处有细微的拆痕。里面所谓"最新战报"竟是半年前的老文件,唯独缺少了他亲手拟定的那份"日照反击作战计划"。
周末的枇杷山疗养院蝉鸣刺耳。于学忠按约定来到紫藤花架下时,穿麻布长衫的老者已摆好象棋。这位前北洋陆军次长冯恕如今挂着军事顾问虚衔,枯枝般的手指正将"车"推过楚河。
"孝侯啊,"老人突然用棋子在"将"周围画了个圈,"重庆现在就像这盘棋。你看..."黑卒突然吃掉红马,"小卒过河,有时候比车炮更致命。"
山脚下传来汽笛声。长江货轮正运送着苏联援华的军火,甲板上穿中山装的监运员背影酷似失踪半年的情报参谋赵明。于学忠的"炮"越过汉界时,老者突然按住他手腕:"山东的棋,早有人替你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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