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深秋,蒙山主峰云蒙顶被染成暗红色。
于学忠站在临时指挥部的石崖上,望远镜里映出日军第114师团的旗帜——黑底白日的军旗在硝烟中猎猎作响,山下密密麻麻的钢盔反射着冷光。
"总司令,坂田联队已经突破三道防线,距离指挥部不足五里。"副官李振唐声音沙哑,军装上沾满泥土和血迹。
于学忠放下望远镜,右臂的枪伤还在渗血。三天前,日军特种挺进队突袭鲁苏战区司令部,他亲自带队突围,却在云蒙岭被合围。
"给重庆发报了吗?"
"发了三遍,没有回音。"李振唐咬牙,"军统那帮杂种,怕是早盼着我们全军覆没。"
远处传来炮火的轰鸣,山脚下的松林燃起冲天大火,浓烟卷着火星直冲云霄。于学忠忽然想起九一八那夜的沈阳城——同样的火光,同样的绝望。
"命令警卫连准备白刃战。"他拔出中正剑,"把文件全烧了,电台砸碎。"
深夜,残存的百余名士兵蜷缩在山洞里。
军医陈思齐用最后一点酒精给于学忠清洗伤口,绷带早已用尽,只能撕开衬衣包扎。洞外寒风呼啸,偶尔传来日军哨兵的吆喝声和军犬的吠叫。
"总司令,您必须换便装突围。"情报参谋赵明摊开手绘的地图,"猎户老赵头知道一条采药人的小路,能通到费县。"
于学忠摇头,从腰间解下一个皮囊,倒出十二枚铜钱——这是张学良当年在西安事变后私下赠他的"抚恤金",每枚背面都刻着"精忠报国"。
"分给弟兄们,一人一个。"他将铜钱按进战士们满是血痂的掌心,"我于孝侯今天把话撂这儿:活着的,拿它换顿饱饭;死了的,让它陪你们上路!"
最年轻的传令兵小王突然哭出声:"俺娘说...说铜钱能辟邪..."
山洞里响起一片金属摩擦声,所有人都把铜钱咬在嘴里——这是东北军的老传统,死也要含着买路钱。
第四天拂晓,日军发动总攻。
于学忠带着最后三十人抢占制高点,用石块垒成简易工事。子弹打光后,他们拆开手榴弹,将火药倒在陡坡上做成简易地雷。当日军步兵逼近到二十米时,火药被点燃,爆燃的火焰裹着碎石横扫敌阵。
"杀——!"
残存的战士挺着刺刀冲入敌群。于学忠的中正剑砍卷了刃,就抢过日军的七八式步枪继续拼杀。李振唐被机枪打穿腹部,仍抱着炸药包滚进日军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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