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从脚底直冲头顶!
“砰!”
一声巨响,院门终于不堪重击,被彻底踹开!木屑纷飞。一个裹着脏污翻毛羊皮袄、满脸横肉的大汉,像座移动的黑塔,裹挟着风雪和浓烈的酒臭、牲口膻气闯了进来!他手中的鬼头大刀还在滴着黏稠的液体,在雪地上砸出一个个暗红的小坑。身后跟着几个同样凶神恶煞的喽啰,贪婪的目光像刷子一样扫过简陋的屋舍。
“妈的,晦气!穷得叮当响!”横肉脸骂骂咧咧,一眼瞥见炕上抖成一团的刘氏,浑浊的小眼里顿时冒出淫邪的光,“嘿,屋里头倒还藏着个齐整娘们儿!”他狞笑着,甩开大步就朝屋里冲来。
恐惧如同冰冷的铁箍,瞬间扼紧了刘氏的喉咙,让她连尖叫都发不出。就在于学忠猛地站起身,抄起手边那条硬木板凳腿的刹那——
“住手!”
一声苍老却极具穿透力的断喝,如同惊雷,在院门口炸响!
私塾先生张鸿儒,须发皆白,穿着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竟孤身一人,手无寸铁地挡在了门口。他瘦高的身躯在风雪中挺得笔直,像一株崖壁上的古松,凛然无畏地迎向那群凶神恶煞的马贼。寒风卷起他单薄的衣袂,猎猎作响。
横肉脸脚步一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老者逼人的气势弄得一愣,随即恼羞成怒:“老棺材瓤子,活腻歪了?滚开!”
张先生目光如电,直刺对方,声音沉稳如磐石:“朗朗乾坤,岂容尔等宵小横行!此乃圣人教化之地,非尔等撒野之所!速速退去!”他竟引用了《论语》中的句子,在这血与火的修罗场中,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亵渎的力量。
“圣人?教化?哈哈哈!”横肉脸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和喽啰们狂笑起来,“老东西,你念经念傻了吧?老子手里的刀,就是教化!”他扬了扬滴血的鬼头刀,猛地指向张先生,“给我剁了这碍事的老狗!”
两个喽啰怪叫一声,挥舞着雪亮的马刀,恶狠狠地朝张先生扑去!刀光卷起的寒风,瞬间扑灭了近旁的一支火把。
“先生——!”
于学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中的板凳腿几乎要被他捏碎。母亲死死捂住嘴,泪水夺眶而出。
千钧一发之际,张鸿儒眼中精光爆射!他看似老迈的身躯,竟爆发出惊人的敏捷!不退反进,青布长衫在刀光中如流云般一旋。没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只听得“啪!啪!”两声清脆至极的爆响,如同鞭子抽裂空气!
本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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