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本就是来历练履历的对方被国家级别的乐团相中,自然人往高处走。梁昳事业心并不重,偏安一隅,知足常乐。两人异地三个月后,感情转淡,和平分了手。
碰碰笑,声明自己是站在梁昳这边的:“我只是不想你降标准去低就。”
“这倒是。”碰碰点头,继而眼睛放光地八卦,“有不有照片?给我看看。”
“啊?你们在一起都不拍照吗?”
“也没说发个朋友圈或者微博啥的?”
“你们怎么像进入倦怠期的老夫老妻,对什么都没兴趣了?”碰碰打趣她。
“有多来不及?”
“昨天晚上……在一起的?”
碰碰感觉自己今天在套娃,一个惊讶套一个惊讶,没有最惊讶,只有更惊讶。
梁昳捂住被热气熏得越发红的脸颊,小声道:“那必然是被一些别的事绊住了。”
“嘘——”梁昳一手按住她,一手去捂她的嘴,“不是你想的那样!”
梁昳也捧了碗:“以汤代酒,干杯!”
亮晶晶的,像一颗颗晶莹的露珠。
遥城再次降温那天,周景元来市区看家居生活展示厅的软装进度,终于有了接梁昳下班的天时地利。
窗外是第一次来这里就被勾住视线的银杏树,那回它撑着半树绿叶顽强地立在风雨中,如今竟已不知不觉染上了满树的秋意。它接住满天晴好,金光闪闪。
“明细,你仔细看看。”玉姐提醒他。
这次,周景元 专程将她从旗舰店请过来坐镇,为的就是家居生活展示厅顺利开业。周景元典型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将简单装修过的展厅验收后,一应家居陈列、布置和软装都交给了玉姐,自然也不会细审她递来的账单。
玉姐闲闲一句玩笑:“也不怕我贪污吃回扣。”
“就你聪明!”戴上高帽子的玉姐心里美滋滋的,还是忍不住嗔周景元一句。
周景元不会把她的玩笑话当真,因为她断不会做对不起周家、对不起远星的事。哪怕是一分一厘,她都会让周景元花得明明白白。
周景元笑,跟她一起下楼,看她一刻不得闲地一会儿捡楼梯上的小碎木,一会儿又调一下转角落地灯的位置,开口道:“找两个机灵的过来帮你,别累自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