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也来不及分清,闭上眼,由得有人存心不让她清明。
“我说真……”连字带呼吸被含住,她的声音也一并被吞下。
为了方便洗菜,原房主特意在水槽上方吊了顶灯。暖黄的灯光被人挡住,乌金一般沉下去。
周景元撤离半寸,目光锁住迷蒙睁眼的人。有不有那一天,没人当真去争辩。只有暗暗的影绰绰浮动,像水上的浮萍,一悠一悠。
甜言蜜语果然动听,梁昳隔天早上醒来时还在回味周景元的话。头一晚坦然面对的劲儿过了,这会儿一个人待着反而觉得难为情了。她翻身把脸压在枕头上,绷起脚尖使劲在床上弹几下,发出“咚咚咚”的闷响,像极了她此刻既雀跃又努力让自己镇定克制的心情。
佳雯:“昨天聊得怎么样?你俩没吵起来吧?”
佳雯:“!!!!!!”
“真的吗?真的吗?”
“我的天哪——”
“不突然不突然,完全不突然。”佳雯比她还激动,有好多细节想问,最好奇的是,“虽然我早知道你俩之间的窗户纸很薄很薄,但我还是想问,是谁先捅破的?”
景元。是他先捅破的,对不对?”
“怎么说?”
“什么?”
“有什么好措手不及的?又不要你凑份子。”
“呸——”梁昳啐她一口。
“别拿你跟物理老师的模板往我身上套。”梁昳笑着反击她。
“干什么?”梁昳不敢接。
“你存在感这么强,不打扫也天天想着你。”梁昳笑,跟她合力把箱子抬进电梯。
佳雯瞧她好奇心拉满的样子,好笑:“昨天迫于阿姨在旁边,你不好意思打听细节吧?”
“暧昧这么久,同事都起哄了,我俩心里还能不清楚?那天看完电影,他送我回家,水到渠成吧。”佳雯一句话交代了。
“嗯,水到渠成。”佳雯看她,笑容里全是“只可意会”的狡黠。
佳雯点一下头,看她震惊地捂住了嘴,提醒她到家了。
“骗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