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驶出 “火渊海” 三日,空气里仍残留着淡淡的硫磺味,像一层看不见的薄膜,紧紧贴在每个人的鼻腔里,挥之不去。宝儿将残破的羊皮卷铺在船舱案几上,案几是用整块紫檀木打造,边角被岁月磨得圆润光滑。烛火在铜灯盏中摇曳,灯盏上雕刻的缠枝莲纹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昏黄的光晕下,羊皮卷上那些模糊的图案宛如活物般扭曲晃动,仿佛有生命在其中流转。她用细毛刷轻轻拂去卷上的海盐结晶,毛刷的鬃毛柔软而坚韧,每一次拂动都带起细微的粉尘,突然发现图案缝隙间竟藏着细小的凹槽,那些凹槽深浅不一,排列有序,像是某种密码等待破解,又似某种古老的乐谱,只待懂它的人奏响。
“夫人,测深锤又有古怪!” 哈桑的喊声从甲板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焦虑,声音在空旷的海面上回荡,惊起几只停在船舷上的海鸟。宝儿快步走出船舱,脚踩在柚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 “咯吱” 声。只见船员们围着测深绳议论纷纷,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疑惑与不安。测深绳是用三股麻绳拧成,表面涂着厚厚的桐油,此刻却有些发黑。铅锤表面布满细密的孔洞,孔洞中嵌着暗紫色的晶体,在阳光下泛着妖异的光,那光芒时明时暗,如同跳动的心脏,与 “火渊海” 中收集的黑色颗粒截然不同。老舵手用匕首刮下一小块晶体,匕首的刀刃锋利无比,接触到晶体的瞬间,发出 “嗤” 的一声,晶体落地瞬间迸出火星,空气中顿时弥漫起刺鼻的焦糊味,像是烧着了某种动物的皮毛。
“这东西与海火的颗粒相生相克。” 宝儿捡起晶体碎片,碎片的边缘锋利如刀,划破了她的指尖,渗出一滴鲜红的血珠,血珠落在晶体上,竟被瞬间吸收,“就像阴阳两极,缺一不可。” 她命人将晶体密封在陶罐中,陶罐是景德镇烧制的青瓷罐,釉色温润如玉,却发现陶罐表面的釉彩竟开始剥落,露出底下斑驳的铜锈 —— 这晶体竟有极强的腐蚀性,连坚硬的釉彩都难以抵挡。
此时,了望手突然敲响雾钟,钟声急促而慌乱,像是在发出绝望的哀嚎:“正南方有雾!红雾!” 宝儿举目远眺,只见一片猩红的雾霭如潮水般涌来,那红色浓郁得化不开,像是无数鲜血凝结而成,雾气翻涌间隐约可见金色的光点闪烁,恰似无数双眼睛在迷雾中窥视,让人不寒而栗。“关闭所有舱窗,点燃艾草!” 她大声下令,声音在风声中有些发飘,心中却涌起不祥的预感 —— 这红雾的气息与 “火渊海” 中的硫磺味截然不同,反而带着某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像是尘封了千年的古墓被打开,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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