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联播已经播放了,杜涌并没有任何心思去认真倾听,那不过是一种背景音乐,为了给周围的冷清添一些人气。
山蛩不断低语着,在皮肤下蠕动,它们不断重复着那封信的内容,它们似乎有着自己的思想,似乎是要揭开杜涌身上的“疤”,如果真是那样,他将会是脆弱得体无完肤。
“我在你们的生活中,并未像其他的父亲一样,给你们太多的指导,并没有真正参与到你们的生活中。”
“我本认为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去相处,去交流,去做一家人,但转眼间你们就已经跑在我前面,跑向不同的道路,而我只能落在后边看着你们向前独自摸索。”
“我是有愧于你们的。”
这句话被数只山蛩重复着,像回音一样飘荡在杜涌脑海中。杜涌把茶缸放在茶几上,后背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仿佛将山蛩当做收音机在听。他无法阻止它们停下,就像无法阻止一株幼苗发芽。
“但那却让我更加放不开自己,我惧怕与你们交流,我惧怕得知你们的真正想法,我惧怕我所做的改变会让你们厌烦。”
“还记得我们准备一起将房子重新装修一遍,我谨慎地征求你们的想法,但最后却不欢而散,我只是重新刷了漆,为你们准备一些置物的地方。”
“还记得我们准备在地下也挖出一个客厅,我放手让你们去做,最后却发现地下的信号特别差,只好把那台电视当做影碟放映机。”
“还记得我们每年都要拍的合照,我知道你们都在想着你们的母亲,她比我更称职,如果换做我不在世,我想她还是会与你们拍照。”
“我想你们能感受到我的局促与不安,这片麦田已经将我的生命蚕食殆尽,我不愿让你们再像我一样。”
杜涌听到关门的声音,在那一瞬间,雨滴刷过空气的声音也挤进门内,应该是杜燃回来了。他接着听到衣物脱下的声音,水流的声音,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它们穿插在新闻联播的每个字词之间,让他从山蛩的声音分心出来。
杜燃拍了拍杜涌的肩膀,杜涌睁开眼睛同样拍了拍杜燃有些凉的手。紧接着,杜燃拿起茶几上的水壶给茶缸添了些水,之后便走开了。
山蛩的声音继续拉回杜涌的注意,仿佛这是一场进行了无数遍的相同的实验。
“可一个已经看透了世间的人,该如何为你们展现另一片天地?”
“那个智者,你们应该听起过,他说我的命数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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