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宁也不理她,只看向一旁的冬雨。
冬雨是燕喜院的丫鬟,平日里朝露随侍晏夫人左右,以供差遣,大事小情事事不落;
秋云本来是管着燕喜院的账册收纳,自从上一回晏敏回门的事情后,晏夫人出门便要带着她。
院子里的事就派到了冬雨的头上,只是她素日是个万事不过心的,如今晏宁乍一看过来,倒叫她背后一紧。
“往年里夫人好像是说过,不能叫人白忙活一年的话,只是赏的多少,奴婢却是不知了。”
她低了头温声说道,晏宁直直地盯了她两眼,才将头扭过去。
“我看了张五嫂子拿来的账册,咱们府上是每季一结,再加上张五哥偶尔还有支钱的先例,如今要给张五嫂子会的账加起来也不过十来贯。”
张五媳妇不防她真个将账目看在眼里,一一核对后来问,不似别家的富贵小娘子,几百文钱的出入,根本不放在眼里。
但是这话也只敢在心里头想想,万不可宣之于口,惹恼了她,在当家夫人面前哭上一回,只怕自己两口子就丢了这个大主顾了。
“二小姐看得仔细,只我两口子都不是识字的人,怕是有记岔了,也不一定。”她讪笑着回道。
晏宁也不理她,又瞅着门口一个媳妇子勾着头往里瞧,就招手叫她过来,问清了事,下了对牌,捧了热热的杯子低头喝茶。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秋香色绫袄青缎掐牙背心的小丫鬟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清脆的声音如同落玉盘的冰珠,声声入耳。
“回二小姐,前头院儿里的成哥儿来回,道是夫人说了,往年有时账对不上,差别不多,就留给他们过年使用,家里也不计较。若是与账面上差别大了,叫二小姐斟酌着办,咱们家若是想要找人进菜,倒也不拘是哪一家儿的。”
她声音响亮,话也说得清楚,面上带着跑快了浮起的潮红,晏宁不由便多瞧了两眼。
张五媳妇早就吓白了脸,没想到这位小姐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哪里还敢糊弄?
将腿一屈便跪在了凉地上,满口子不住地求饶,“原是我那口子叫胭脂油子蒙了心,算错了账,我都告诉他多算上几回,他也不听。实不是有意的,还望二小姐开恩,只消保下了我家往府里送菜的差使,日后定不敢再有这样的事——”
晏宁将平日里巧梅常拿在手里的黑漆算盘珠子在手下拨弄着,“啪嗒,啪嗒”,一言不发,只听得张五媳妇的声音小了许多,纤葱似的玉指才将珠子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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