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母亲一会儿功夫,就好像老了十岁不止,晏宁不由有些心疼。
才想上去说些宽慰的话,又见晏夫人的目光森然斜了过来:“如今,你可满意了吗?”
晏宁一滞,不知她是什么意思,却鬼使神差地说:“母亲觉得满意了就好。”
晏夫人苦笑摇头,慢慢转向身后,缓声道:“我养的两个女儿,倒像是前世欠下的债。”
她的语气悲凉,晏宁心中闷闷,如坠冰窟一般,透心透骨的凉。
有的人天生六亲缘浅,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既想通了,她也就释然,欣然一笑,向晏夫人道:“母亲且请安歇,女儿先不打扰母亲了。”
说罢,盈盈一礼后款款退去,只留下晏夫人在越发昏暗的内室中坐着。
走在花园小径上,兰心几回开口,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却见晏宁从老桂树下转了弯,看方向,是朝着福安堂去的。
也好,与晏老太太说说话,或许心里便舒畅些。
兰心暗自想着,轻轻吐了一口气。
只是晏宁到了福安堂前,里头静静悄悄,小丫鬟轻轻唤了一声,却是春草打了帘子出来,将她拉到一旁小声道:
“今日里夫人叫厨房做了好燕窝送来,老太太喝了些子,又叫了刘妈妈凑了几个人打马吊,一会儿功夫就打起了哈欠,这时已睡熟了。”
晏宁往里头看着,有些担心地说:“祖母一向觉少,这般早就睡下,回头起得早了,不忍吵了你们,又呆呆一个人坐着,好没意思。”
春草知她在老家与晏老太太住习惯了,早知老太太的作息,并不与她争辩,只道刘妈妈也收拾了睡在脚榻上。
“老太太若醒了,刘妈妈自会知道的。”她抿了嘴笑着轻声道。
晏宁点了点头,叫她们多少也警醒着些,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往回走了。
只这般一打岔,原来心里冰凉的感觉也淡了三分,内心平静了下来,回到湛露院洗了,也就睡去。
次日一早,常姑姑早早便来到了湛露院,得知二小姐赖床未起,也不着急,慢悠悠坐着喝茶。
兰心忙去叫醒了晏宁,帮她穿衣洗漱,满脸尽是紧张,嘴里还低声念叨着:“听说这宫里出来的姑姑都严厉着呢,春俏常跟大小姐出门,听别家小姐的丫鬟婆子说嘴,道是头顶一个碗,要里面的水都不能洒出来。若是洒将出来,还要抽荆条——”
正说着,突然闭了嘴,拿眼睛偷摸去瞧晏宁,又心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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