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的声音响起,带着诊断般的确定,“根泡着了。”
“水多了?”念初茫然地重复,大眼睛里满是困惑和焦急,“我…我每天都只浇一点点!就像下雨一样,轻轻的!” 他急切地辩解着,生怕是自己的疏忽导致了灾难。
“不是你的错,念初。”顾言的声音缓和下来,带着安抚的意味。他放下手中的湿泥,指着那片新覆的土壤,“问题在下面。爸爸之前看走了眼,这块地方,靠近老树根,底下有层黏土,透水不好。我们新填的土是疏松的,但水渗下去,就被底下的黏土兜住了,排不出去。根一直被水泡着,吸不到气,就闷坏了。”
他拿起念初的小铲子,在离小苗稍远一点的地方,用力铲下去,翻起一块泥土,果然,底下的土色更深,也更粘重。“你看,”他指着翻开的土层,“上面是松的,下面是紧的。水渗不下去,积在根那里。”
念初似懂非懂地看着那翻开的、颜色分明的泥土。他明白了,不是他浇的水太多,是水被困住了,像淹着了小苗的脚!这个认知让他既松了口气(不是他直接浇坏的),又陷入更深的忧虑——那怎么办?小苗的根一直被水泡着,会死掉吗?他焦急地望向爸爸,眼神里充满了求助。
“得给它换个地方住?”沈星晚轻声问,眉头也蹙着。
“移苗风险太大,太小了。”顾言摇头,目光再次落回那蔫蔫的小苗,眼神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得给它脚下的‘家’动动手术,让它透透气。”
“手术?”念初的心又提了起来,这个词听起来就很严重。
“嗯。”顾言站起身,走向工具间,“得把底下那层不透水的‘硬壳’打松,再混点能吸水也能透气的东西进去,像给它的窝铺一层能呼吸的垫子。”他很快拿出了一把细长的、尖端带齿的窄铲(改良土壤专用的小钉耙),还有一个装着灰黑色、颗粒状物质的袋子。
“这是什么?”念初好奇地看着那个袋子。
“蛭石,”顾言解释道,“一种小石头,能吸水,也能让土更松,让根能喘气。”
顾言让念初和沈星晚稍微退后一些。他拿着那把细长的窄铲,动作异常谨慎,像在进行一场精密的手术。他没有直接在小苗根部挖掘,而是在离小苗根部大约半掌宽的地方,选了几个点,将窄铲垂直地、缓缓地插进泥土深处!他插得很深,然后手腕用力,极其小心地向上撬动、松动着深处的黏重土层。每一次下铲和撬动都异常专注,避免伤及任何可能已经蔓延过来的幼嫩根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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