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痉挛后、服药陷入深眠时,她悄然画下的。
沈星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下意识地想合上本子,指尖却停在了纸页边缘。她抬眸,飞快地瞥了一眼身旁的顾言。他正专注地看着念初,似乎并未察觉她的异样。
就在这时,顾言像是感应到什么,缓缓转过头来。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沈星晚微微僵住的指尖上,然后,自然地滑向她摊开的速写本。
时间仿佛在银杏树下凝滞了一瞬。晨风依旧轻柔,阳光依旧温暖,孩子们的低语也依旧在背景里流淌。但沈星晚却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她看着顾言的视线,精准地落在那幅沉睡的素描上,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里,最初掠过一丝微怔,随即是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暗流翻涌——有瞬间被捕捉到最脆弱一面的错愕,有被如此细致观察下的不自在,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如海的震动。那震动并非源于尴尬或羞赧,而是一种被最亲密的人,以如此安静、如此包容、如此充满爱意的目光,凝视并接纳了全部的自己——包括那些连他自己都难以面对的脆弱时刻。
顾言的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他没有立刻移开目光,也没有说话。他的视线在那幅素描上停留了比沈星晚预想中更长的时间,仿佛在透过那些铅笔线条,重新审视那个被病痛和疲惫彻底击倒的自己。然后,他极其缓慢地抬起头,目光穿越阳光里飞舞的微尘,直直地望进沈星晚有些无措、带着一丝赧然的眼底。
他的眼神里没有了错愕和不自在,只剩下一种近乎虔诚的、沉甸甸的暖流。那暖流里盛满了无声的感激,和一种被彻底看透、却依旧被全然接纳和珍视的震撼。他没有问“你什么时候画的”,也没有任何言语。他只是伸出手,宽大而微凉的手掌,轻轻覆在了沈星晚握着速写本的手背上。掌心传来的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沉实的、不容置疑的温热,仿佛在说:我看到了,我懂得。
沈星晚指尖的僵硬,在他掌心的覆盖下,一点点融化。那份赧然也如晨雾般消散,只剩下心底一片温软的湖泽。她迎着他的目光,没有躲闪,只是微微弯起了唇角,回握住他的手。指尖在他微凉的皮肤上轻轻摩挲了一下,传递着无声的回应:我在,我一直都在。
阳光更盛,穿透银杏树冠,在铺着细碎光斑的草地上,投下深深浅浅的年轮光影。那粗壮的树干,一圈圈无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积淀。而树下依偎的身影,掌心相贴的温度,目光交汇的暖流,孩子们无忧无虑的探索与低语,共同构成了这晨光里,最新鲜也最坚韧的一道年轮。它无声地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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