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席」。记忆如潮水漫过,那晚观众席此起彼伏的喷嚏声,母亲提前喷洒的消毒水味道,还有散场时捡到的抗组胺药瓶。
"你代替她完成了演奏。"他触碰门票边缘的折痕,"第三乐章变调部分,本该是双小提琴协奏。"
沈星晚的瞳孔微微收缩。她解开西装纽扣,露出后背的北斗七星状针疤:"那天注射了双倍剂量的地塞米松,才能在聚光灯下站四十分钟。"
远处传来货轮汽笛声,惊起夜鹭掠过河面。顾言打开祖父留下的柚木唱片机,肖邦的《夜曲》混着潮湿空气流淌。当他伸手调整望远镜焦距时,沈星晚突然按住他手背:"别动。"
她的呼吸轻柔而温暖,像微风一样拂过他的耳际,带来了一丝中药的苦香。那股香气并不浓烈,却如同一缕轻烟,悄悄地钻进了他的鼻腔,让他不禁微微一颤。
顾言的目光被吸引到了目镜里,那里呈现出一幅令人惊叹的景象——仙女座星云正在缓慢地旋转着。它那绚烂多彩的光芒交织在一起,仿佛是宇宙中的一场盛大舞会。星云的边缘模糊不清,给人一种梦幻般的感觉,仿佛它随时都可能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然而,就在这美妙的景象中,顾言的注意力突然被一个微小的细节所吸引。他发现沈星晚的耳坠不知何时卡在了赤道仪的刻度盘上,随着星云的旋转,耳坠也在微微晃动,折射出奇异的光斑。这些光斑在黑暗的背景下显得格外耀眼,犹如夜空中的点点繁星。
"小时候姐姐常带我偷溜到这里。"她转动极轴镜,"我们会把抗过敏药藏在镜筒里,因为林医生不许我们吃糖。"
顾言摸到镜筒内侧的刻痕。借着手机闪光灯,看清是歪扭的「星星」二字,旁边画着两个牵手的火柴人。记忆突然清晰起来——十四岁暑假某个暴雨夜,他撞见父亲抱着昏迷的女孩冲进老宅,那女孩腕间戴着与沈星晚相同的红绳铃铛。
唱片跳针的杂音里,沈星晚从西装内袋抽出对折的处方笺。2018年苏黎世医疗中心的抬头下,医嘱栏写着「禁止佩戴任何金属饰品」,日期正是她退赛米兰设计周的那周。
"当年那件参赛作品叫《蚀》。"她将铂金胸针举到月光下,月食造型的镶口处缺了一角,"原本要用镍合金表现疤痕质感,最后换成陶瓷时......"
"烧制温度不够,釉面开裂。"顾言脱口而出。上周整理画室时发现的拍卖图录上,《蚀》的成交价旁标注着「残缺美」三个字,买家姓名缩写是LJY。
这章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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