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宁缓缓环视一周,目光扫过宁阁崭新的门楣,扫过门外那些惊疑不定的面孔。
最后落回姜老太太,那因愤怒和难堪而扭曲的脸上。
“祖母口中的这个姜家。”
姜清宁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个角落。
“是指那个纵容二房嗜赌成性,将祖上几代浴血沙场攒下的田庄铺面输得精光,债台高筑,最后不惜变卖祖产,连祖宗祠堂的祭田都敢偷偷典当出去的姜家。”
“还是指那个纵容三房宠妾灭妻、贪得无厌的姜家?”
“又或者,”姜清宁向前逼近一步,目光如炬,“是指八年来,对远在岭南顶着瘴疠蛮烟,为这个腐朽门楣勉强维系最后一丝体面的长子长孙不闻不问,却能在得知二房三房分崩离析后,立刻坐着马车、气势汹汹地堵在另一个孙女门前,不问青红皂白便以毁家之罪横加指责的这个姜家?!”
门外的议论声再也压不住,嗡嗡地响了起来。
姜老太太的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紫,胸膛剧烈起伏。
她手中的拐杖剧烈地颤抖着,几次想抬起指向姜清宁,却因极度的气怒而力不从心。
“你……你血口喷人!污蔑尊长!你……”她徒劳地重复着空洞的斥责。
“污蔑?”姜清宁唇角勾起一抹极冷的弧度,眼中没有丝毫温度,
“祖母若觉得是污蔑,大可现在就派人去查,查查二叔名下还有几间铺子几亩田?”
“查查三叔那位新抬的爱妾,是不是城西珠宝铺子老板的义女?再查查当年给您治伤的御医诊金是谁付的?”
“祖母或许是不知道,您当年病入膏肓,不愿和临行前的长子长孙寻求帮助,却为何突然有神医前来为您诊治?”
“那是因为,是父亲临行前恳求我照料您,若非我当时派人去找神医,您或许都熬不过那个冬天。”
姜老太太浑浊的瞳孔猛地收缩,死死地瞪着姜清宁,干涩的嗓子动了动,却再也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她显然知道,姜清宁说的,很可能都是真的。
毕竟她当时病了许多时日,都感觉见到那早死的夫君了,却又忽然被救活。
“这个靠着吸食长房血肉、靠着卖女求荣、靠着祖宗余荫苟延残喘,内里早已被蛀空、烂透了的空壳子,”
姜清宁的声音陡然扬至最高,清晰地盖过所有的议论:“也配称姜家?!”
她的声音充斥着决绝,仿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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