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总是比一般人高。
自然而然,这落在他人眼中就有些衣冠不整,不像是良家女。
除了什么大日子,要见人,她才会穿上一双鞋。
在自己家里,玉荷从来不穿鞋。因着那病,父亲怜惜她便将府上所有地铺上一层软毯,玉荷走在上面从不觉难受。
边走,脸上表情更臭,显然还在气那谢家之事。对于身娇肉贵的玉大小姐,雪岭那种鬼地方,她是一刻也不远去。
人未到,声先来。
果然不出他所料,不出两秒,一处拐角,便走出一模样娇媚的美人。她提着裙摆,脸上带着怒气,不像是来见父亲,倒像是来兴师问罪。
她便压着眉,瞪向那鹤发慈爱的老人。那是她的父亲,金陵城主,一个近千岁的老人。
“你想气死你娃吗?”
我好。”一见到父亲,大小姐脾气更大了。
像是气急了,大小姐脖颈处又泛起薄红。那红,在她雪白皮肤上如朵朵粉莲绽放,美艳不可方物。
“我说了,我不愿意!”
可这一次,那对她一向慈爱的老人却不为所动。甚至一直沉默,没有看她。
被无视的愤怒,逐渐被委屈取代。
见他动作,又愤怒又委屈的美人总算压下泪意。随后一脸不爽地走到老者身边:“干吗。”
对她的秉性脾气,最是了解的老者。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他看着女儿l微红的脸颊皮肤,示意跟在她身后不远的蓝溪上前为其冰敷。
冰珠,不止可以敷在脖颈,其他地方也可以。多数时候,都是哪里严重敷在哪里。
但这里有男人,不仅仅是她的父亲,还有几个外男,家里的护卫,所以敷在脖颈不妥,最后蓝溪选择敷在她手心。
“况且雪岭谢家,行事作风还算端正,人也简单,嫁过去定不会叫你委屈。”这是他唯一的孩子,又是他妻子十月怀胎难产生下的孩子,他又怎么可能不爱?
“我不要,我不要。”
说着,又要拿桌子上的书籍开始砸人。
他又怎么会不想顺了自己女儿的意,但他这个女儿,生来命苦,因他在外树敌太多,在娘胎里时遭了大难被奸人下药。
也根本无法根除,时时刻刻都在折磨她的身心。严重时,痛苦到让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冰克火,雪岭谢家长子便是冰灵根。而他家又流有上仙血脉,那血脉里的纯净之气可净化她体内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