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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袄太小了,一伸手都褪到胳膊上了,眼瞅著不能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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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给咱小弟穿。”是老大庄晓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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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穿什么?”庄晓武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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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四哥的给你穿。”庄晓尔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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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的是捡三哥的,三哥又是捡二哥的,二哥捡的是大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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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袄都穿了四个人了,布早就糟了,也板结……”庄晓武不想再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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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打从出生起,他就一直在捡大哥-二哥-三哥-四哥的衣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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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眼瞅著就过年了,他想穿件新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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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我跟妈说想做新袄,她能答应吗?”庄晓武看向几个哥哥,语气中带著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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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晓宜和庄晓尔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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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晓山更是直接说道:“不可能,你別做梦了。咱家什么条件你又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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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晓武也觉得不太可能,可还是小声说道:“但是,舅舅现在有工作了。上次还给了妈二十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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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说了,那钱是留著给舅舅娶媳妇儿的。”庄晓山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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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晓武不吱声了,良久之后突然又憋出来一句:“可我长到五岁了,还从没有穿过新衣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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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跟谁穿过似的?”庄晓山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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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晓宜也说:“我打小儿也是穿舅舅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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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晓武彻底没了卖惨的心思,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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