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父亲！

黄包车上，吹着傍晚的凉风，不紧不慢道，“实在不行，我的那两成回扣可以先欠着，算借给你的，两年内还清，只要一份利就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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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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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父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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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间老房子虽然很破很旧，还一到季节就蟑螂乱爬，环境相当恶劣，但不管怎么说，都是他家待在津门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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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代香火，都得靠着这间老房子传承，哪怕再穷再难，都没人敢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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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亲走之前，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要看好自家的老房子，对得起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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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晚，霍父将车上的管事送回家后，就坐在巷子的角落，摸出藏在车底的那杆烟枪，卷了几片树叶进去，点着了慢慢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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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舍得买烟叶，已经快十年没抽过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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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忍不了的时候，就卷几片树叶解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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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下来的一点烟钱，好给阿鸿攒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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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了，街巷上的人越来越少，逐渐就冷清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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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霍父一人，坐在黄包车旁，慢慢抽着烟枪，几片枯黄的树叶在火星中渐渐蜷曲，随着烟枪的轻轻一磕，化作几点灰烬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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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夕阳渐渐落下，他都是沉默无声，就像是巷角那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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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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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水洼里，倒影出的那道佝偻着的模糊影子，霍父喃喃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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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他也是像阿鸿那样，年轻，朝气，浑身都是使不完的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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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么多年黄包车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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