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灵知他是在有意试探,遂高声道:“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兄台不知我,亦如我不知兄台,你何故凭三言两语就断定我乃自命不凡,而非表里如一!”他这个‘表里如一’的意思却是:我的医术和我的外表一样俊俏不凡。 超速首发但他却忘了这牢中黑暗,人家哪里看得清他长得俊还是长得丑。
李灵一怔,随即便明白,原来他是想以医书之识相试,不由心中暗笑。他乃是李时珍的后人,自幼博览古今医藉,若论胸中识学,李灵心中所记,却是比那人多出自宋代以降的千年医书,如此相试,岂不正中下怀!
那人一试不成,又道:“小枝扁平,叶细小如鳞,交互对生,贴伏于枝,色泽深绿。质脆,易折。气香,味苦,微辛,此乃何药?有何功效?”
黑暗之中也不见那人神情如何,只是语气之中似乎有了几分赞许,又道:“肠,便血何如?”
李灵答道:“身热则死,寒则生。”
“脉沉则生,浮则死。”
“悬绝则死,滑大则生。”
“脉滑大皆生;悬涩皆死,以脏期之。”
那人冷笑一声,道:“纸上谈兵终究无用,我有一医案,你若能解得,我才信你所谓的‘表里如一’。”
李灵却也不惧,傲然道:“尽管说来。”
他说话间,李灵的脑子已在飞快的转动,胸中熟记的医藉,临床所遇案例,繁杂的数据在脑海中翻转分析,片刻之后,脸上露出了自信的微笑,道:“虽不能亲自诊视,依你所言症状,我已判明了分。汗者,阴之精也,不也。身热却不出汗,原因有二,一是阴精干涸无法上流,二是水受困顿不能上行,或由于土温之制,或寒凉太甚,少阴肾经不能上输。既此人有大热无汗的极端现象,就可能是两个因素都有。热应当是火政之化,肾水衰则病温而难汗。咽部用是胆气之使,胆火旺则烧”
又是良久的默然,接着便是一声轻叹,那人幽幽说道:“这个方子,如果我能早几年想到,恐怕那人还有一丝希望,只可惜”略一停顿,又道:“年纪轻轻,便能如此医术,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夫自愧不如呀!”
老者道:“老夫姓张名冲,字伯明。”
张冲却不答,反问道:“李公子,我问你,你是不是他故意派来接近我的?”
话音未落,却听嗖的一声,他但觉手腕被尖物所刺,正欲触摸,却听那张冲喝道:“不要乱动!”
张冲道:“李公子,事关重大,老夫也是不得以。我使的是‘悬针听脉’之法,现下我每问你一个问题你都要如实回答,如果你说的是假话,我自会从脉象中听出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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