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秋叹道:“怕就怕三姨太动了真感情,不只是消遣。”
老爷子拄着司的克,当着众人的面扬手甩了三姨太一记耳刮子,指着她骂“贱货!”
“出洋相,吾养条狗都比你忠心!”老爷子又骂。
水笙幼年习过青衣,成年后转习小生。面孔白净,气质儒雅,倒也不辱了他的名字,如涓涓流水一般柔和。
水笙大力推开了兴邦,擦着嘴,慌乱的理着衣裳怯怯地看向她,脸忽地涨红,忙道:“你别误会。”
娇月也说不清自己对水笙什么感情,她欣赏他,喜欢听他唱戏,可怜他孤苦伶仃一个人。
外头下着雨的时候,三人一道躺在床上,水笙被两人夹在中间,一只手握着兴邦,一只手勾着娇月,一只耳朵听兴邦说票戏的事,一只耳朵听娇月说家长里短的琐事。
兴邦以指代笔,在水笙手心一笔一划塌着,有几笔刚好与掌纹重合,命运似的。
兴邦笑道:“你看,飞檐之下,用心交友,这不就是爱吗?”
娇月一怔,倒是头一次说这种想法,掠过水笙看向兴邦,觉得他朦朦胧胧的,看不透。兴邦眼珠子一转,迎上了她灼灼的目光,报之以微笑。
她吃了痛,跪在地上凄厉地呻吟。
猛地抬起头,问:“老爷,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又或者,他的一颗心下,叠罗汉似的叠满了女人——
赵兴邦求饶,一个手臂上文了野猪图案的寸头男人从身后抽出一把斧子。
“兄弟下辈子别再偷鸡摸狗了,不然爷还要砍你!”
“虞啊,
看来就是你我分别之日了。”
“力拔山兮气盖世,
骓不逝兮可奈何,
水笙眼底噙泪,蓄满眼眶,翘起兰花指拭泪。
虞姬跟随大王,
今日这宝剑,
“有劳了!”
厢坐里朱丹听得如痴如醉,拉起顾越珒的手揩泪。
越珒弹去她唇边挂着的一滴泪珠,想了想道:“也不是非要死,只是不愿意苟活。”
越珒揶揄道:“所以你不是虞姬嘛。”
喊得人骨酥筋麻,他抚着额头,苦涩笑道:“你这恐怕演的不是虞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