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笑不得的在榻榻米上打滚,他将她压在身下,诘问道:“连我也是?”
朱丹眼里闪着光,笑出泪来,狐狸似的觑着他。
他笑着停手,端起茶水润了润自己的口舌,下意识的清了清嗓子。
他眯了眯眼睛,沉吟道:“喔,怎么办,可我只喜欢你。”
“也不是不可能,但你先教我如何不痴迷你”
朱丹睃了一眼屏风,突然小声嘀咕道:“这音乐怎么越发不正经起来了?”
“我认真的,我总觉得这琴师听得懂我们说话。”
思琪愁眉不展地坐在梳妆台前端详自己,身子前倾,贴在镜面上一处一处细看。眼前突然浮现出朱丹的面孔,细细比对,竟也有三分相似,她又刻意学了学她的神态,又像了一分。
思琪一惊,回过神来,烦躁地拂去桌面上的物件,蒙着脸呜咽起来。
思琪哭得更加凶猛,叫道:“谁还会替我做主?一个个全都护着外头的小野种。自从她来了,一切都变了,她像是爸爸亲生的,我倒像是外头捡来的!”
季妈挤眉弄眼道:“还不是外面那位小的。”
养在小公馆的姨太太便是:外面那位老的。
“都没有……呜呜,我就是看不惯她矫揉造作,看不惯她抢我的东西!”
季妈绞了把热毛巾递给思琪擦脸,滚烫的,敷在肿眼泡上很是舒服。
“那你怎么不把爸爸抢回来?”
她近来时常想起香港的早茶、棕榈树、玉兰花、维多利亚港和浅水湾。
她听思琪说:“妈妈,我喜欢顾叔叔,我第一次见他就决定要嫁给他。”
思琪叫道:“什么叫我盯着她手里的!恶心死人了,她算个什么东西啊,分明是她为了报复你,处处针对我,都怪你!都怪爸爸!是你们毁了我!”
季妈连忙上前替她擦拭。
“太太……”季妈欲言又止。
“好的太太。”
陆太太虽胖,平日却爱穿收腰紧身的旗袍,只因认识的一位新潮的裁缝同她讲:精瘦的人最好勿穿紧身的衣服,排骨根根裹得清清楚楚,被人一眼就掂量出几斤几两来;胖也勿要紧,千万别水桶外头搭块布,叫人分不清前后左右来。
陆太太却道:“你懂什么,我因为衣服穿得紧,吃饭都扣着吃,也不见体重再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