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他的。”
兰芝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责怪道:“侬今朝怎么回事,处处刁难,我看侬是成心要拆散伊拉。”又立马换了副面孔笑盈盈道:“太晚我就不沏茶招待了,喝点酒罢?听说睡前小酌一杯还有助于睡眠哩。”
兰芝笑着摇手道:“不麻烦的。”
陈治桦打开盒子置在他的面前道:“英国产的,来一支?”
陈治桦替他剪掉雪茄头,任他自己去点洋火。
窗外的雨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往下倒,风一吹,雨便从阳台的玻璃门缝里斜斜地入侵进来,朱丹起身合上阳台的门,地板上打湿了一块,她的拖鞋底一脚踏出一个鞋印子。迎着灯光,那鞋印子分外昭著。
朱丹听不得她念叨,踮着脚踩到浴室拿了拖把,应付道:“哎呀我这就来拖干净。”
头顶的水晶吊灯在每个人的脸庞投射出不均的阴影,一会儿照得人慈眉善目,一歪身子又照得人侃然正色。陈治桦缓缓吐出烟雾,这一团又与越珒的那一团纠缠在了一起,难分难解,各有气势,宛如两匹玉骢相竞,踢踏着在雨幕里发出一阵阵嘶鸣。待烟雾消弭,陈治桦餳眼望着越珒的面庞道:“亚美旗下歌星无数,眼下你们顾家又投资了电影公司,人嘛,再有能耐也不过是一个脑袋两只手,小顾你虽是个能人,但难免也分身乏术,就不劳你操心小女的事业了,我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自己的女儿。”
兰芝突然唱道:“你说你公道,我说我公道,公道不公道,自有天知道。”一面唱一面给陈治桦递眼色,陈治桦叹气一声,投降道:“罢了,再争下去就不成体统了,只是往后你可不能亏待她,我可一直盯着你呢。”
陈治桦心里服嘴上却不服,道:“实力是一回事,放心又是另一回事。”
兰芝笑颜逐开道:“优点都是随我,缺点都是随伊。”
越珒握住她激动的双手,笑道:“明天一早我就去公司命人拟好合同,准岳父可要过目?”
第二天一早顾越珒便来接她一道去公司,她刚起床不久,手忙脚乱地在换衣服,换了一件又一件,他就坐在客厅里翻着报纸等她,兰芝买了早点回来,手上忙着给他盛碗豆浆配油饼,嘴上喋喋不休地催朱丹快点收拾。
结果他却啃着油饼说:“伯母这油饼味道真好,哪家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