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地为她写了九分。
顾越珒转了转手中的笔,摘下耳机对着陈治桦似笑非笑道:“我记得陈老板的女儿似乎也是十六岁?”
白虹说:“十六岁,花一样的年纪,男人可都喜欢十六岁的女孩子。不似我,已经快谢掉了。”
顾越珒说:“白虹小姐谦虚了,十六岁的黄毛丫头怎么能与你‘海上红玫瑰’相提并论,纵使有一日玫瑰枯萎,它也还是玫瑰。”
“你我不必客气。”
“这顿饭应该由我来请,陈老板请务必一起。”
“喔,可惜。”顾越珒看着白虹窃喜的样子冷漠地说:“那我们就改日再约,毕竟无陈老板不成宴席。”
陈治桦望着顾越珒讪笑道:“那要看顾先生给不给陈某这个机会了。”
无线电里孔琉璃小姐的《鸽子》接近尾声,盘旋在天上的鸽子也在灯塔的指引下回到笼子里,用尖尖的喙夹起玉米粒吃;先生们在巷弄里抽灭两支烟,掸掸身上的烟灰方才舍得回家。
死了没人管你。”
先生们通常是迫于太太们的威胁才不情不愿地象征性地把手打湿,他们感叹女人对洗天生有着异常的执着,饭前要洗饭后也要洗,睡前要洗睡醒了还要洗,古人是吾日三省吾身,他们却被逼得吾日三洗吾身。
无线电机就摆在餐桌上,亚美电台的评选仍在继续,破天荒地就着广播下饭。孔太太今天是很高兴的,嘴角始终合不拢,一个劲地给儿子夹菜。
孔太太瞪了他一眼道:“阿拉老早子就晓得琉璃长大了就是做歌星的料。≈ot;
孔太太嗦了嗦筷头,戏谑道:“侬个小赤佬嘛顶多是块下脚料!”
孔太太道:“捡来的。”
孔太太忽然胳膊肘捣了捣他,支使他去给亚美电台打电话,他不肯,埋头扒着饭,胸膛紧贴着桌子,屁股紧黏着椅子,椅子又黏在地板上。
电话一通,孔太太登时换了副面孔,柔声道:“你好,亚美电台吗。”
亚美电台的工作人员已经接了无数通关于孔琉璃小姐的电话,孔太太的电话像是别的电话的复制品,都是一样的赞扬,一样的喜欢。
工作人员恭敬道:“有的,有很多支持刘小姐的来电。”
工作人员还列出了一张单子,说:“刘小姐请看,他们特意留下了姓名。”
工作人员见状连忙为她冲了一杯绿茶,劝她消消火,半是讨好半是安慰地说道:“国外现在正流行刘小姐这样的唱腔,很特别,很有韵味。”
工作人员挠了挠头发,眼珠子滴溜直转,恭维道:“别人想学也未必学得来,在上海,您是独一份,您唱歌催人眼泪,歌声里透着阅历和沧桑,直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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