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浓不着急去请安,梳洗后慢吞吞吃了早饭,她还有没做完的针线活,这一上午都不得闲,下午才歇了歇,徽姑便来了。
徽姑收了这两样东西,背着外面的丫鬟给她钱,她照常收了,再教两人打花样,不免有些闲聊,就说到小媳妇身上,她家里父母都老了,只有她一个人靠着做针线活挣点补贴家用,又是未嫁女,怕惹人闲话,索性做妇人打扮,也省了许多的麻烦。
徽姑道,“该说您是小姐不知道外面艰难,我是打南边的,这种事多了去,以前应天府有个我相熟的姑娘,不愿嫁人,她父母给她开了个绣坊,招了不少跟她一样不想嫁人的姑娘做活,在外都是这身打扮,不靠着婆家也不靠着娘家,过得好好的。”
雪浓默默听着,心里跳个不停。
她再小声说一句,“那位沈首辅,不就是靠着这从龙之功,才有如今的权势吗?”
雪浓倒不吝啬,认真教了几遍,她们都学会了,才离去。
她收好账簿,踱到门口,在太阳底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被刘妈妈看见,数落她这样不好,女孩儿家不能做此粗鄙动作,她报之一笑,点头应是。
王昀和雪浓的定亲宴是由王家做主办的,设在初十,王家这两天常有人过来,每次来人,雪浓都叫流月去打听是谁,大都是孙氏过来,却不见王昀。
两人才走出来温子麟住的院子,就见雪浓等在门前。
雪浓像没看见他不高兴,只是对盯着自己的温子麟道,“子麟,我有几句话同王二公子说。”
待他不在,王昀有心想要拿那些规矩礼教来说。
她取出那对玉镯,递给他道,“这是老夫人给我的,二公子带回去还给她吧。”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四姑娘说解除就解除的,过两日你我就要定亲,四姑娘不要说这任性的话了。”
这也难怪,他这个年纪就考上了秀才,又有沈宴秋做他的先生,为人傲气点好像也是对的。
雪浓来时就已鼓足了勇气,这几天她反复的在斟酌思考,她想过解除婚约的后果,想过自己将来可能遭受的苦楚,她全部都想透了,她才下定决心来找他。
“二公子说的我明白,但是上一辈的口头约定也未必就要你我来兑现,说句冒昧的话,我就是要嫁,也是嫁给你家的大公子,”雪浓注视着他的眼睛道,没有露一点怯意,仪态也极端庄温婉。
雪浓道,“我会告知母亲,绝不叫二公子为难。”
王昀触到她柔软的手指僵硬半边身体,眼见她真是铁了心,急忙道,“两家都在筹备这场定亲宴,东西都已备好,请柬也发了出去,岂能因你一句话就不作数,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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